新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放心吧,会送到的,我正要去。”
“我怎么放心啊!路大小姐会杀了我的……”说到这里,她才愣了一下,然后讷讷地问,“你……你也去天主教堂?”
新郎点了一下头。
叶深深迟疑地指着远远那个教堂顶:“就……那个?”
新郎再点了一下头。
“那个教堂……不是一天只有一对新人吗?”
新郎挑眉看着她:“你以为呢?”
叶深深瞠目结舌,瞪大的眼睛和张大的嘴巴,在她那张肿脸上显得格外滑稽:“你你你……你就是路大小姐的新郎……顾成殊?!”
新郎没有回答,旁边已经有人递上一个被踩得稀烂的纸盒子。从盒子破掉的缝隙间依稀可以看出一朵绢花的轮廓。
他掀开盒盖看了看,毫不犹豫地将盒子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叶深深顿时气急败坏,身子拼命往车窗外挤,几乎要从窗口钻出来:“我的绢花!你把我的绢花丢掉了!”
“已经破掉了。我想路微不会戴这样的绢花。”他走上来,将她的头按住,塞回车内去,“安心去医院吧。我会对路微说,她的礼服上没有这朵绢花更好看。”
叶深深死死攀着车窗,死命坚持:“你有没有审美观?那件婚纱可是Vera Wang的!从纽约空运过来的!整件婚纱的最独特之处就在于那朵绢花!”
顾成殊冷冷地说:“废话,我订的。”
叶深深顿时气息哽住,怔了片刻,她继续大吼:“可是路大小姐前天不小心弄破了绢花!到纽约修复已经来不及,她听人推荐所以选择了我,让我仿制一朵一模一样的。我跑遍了轻纺城才找到可以替代的绢纱料和珍珠、水晶,我尝试了4种方式终于有了完美的方案。我昨晚一夜通宵直到半个小时前才完工——结果你把它丢掉了!”
“我说了,我会负责。”顾成殊抱臂看着她,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发动,叶深深只能绝望地趴在车窗口对着他吼出最后一句:“千万要记得帮我说好话啊!不然……不然我真的会完蛋的!”
顾成殊转过身,挥了挥手,不想再理会她。
司机将信息提供给交警后,发动了挂满残花的车子。他看着送叶深深远去的车子,说:“看来应该没关系,精神很好嘛。”
顾成殊“嗯”了一声,看着随车身轻微震动而纷纷洒落的那些花瓣,想了想又问:“她叫什么名字?”
司机赶紧说:“老刘送她去的,肯定会记下的。”
“无所谓,反正我哪有空替她说好话。”他说着,看见车上丢着一个包,便问,“那是什么?”
“哦,可能是那个女生的包,谁塞到这儿来了?”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
顾成殊“嗯”了一声,目光从那个普通的小包上滑了过去。但一秒钟之后,他又伸手过去,将那个包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