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感知到那人影的瞬间,一直远远跟在后面的宋玉棠已如离弦之箭一般跟了上去,只如又起了一阵风,原地只剩下了沈白和陆元青。
二人对视片刻,陆元青轻咳了一声,“你的跟班是练家子?”
沈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跟班,玉棠是我的护卫。”
陆元青仿佛没听到一般,“有这样一个跟班在身边,看来沈兄绝不仅仅是好奇心重了些吧?”
沈白轻笑着又摇了摇头,“陆兄弟似乎忘了一件事,在下虽未正式上任,但依然是这汴城的新任父母官,所以这不是多管闲事,乃是在下的分内之事。”
陆元青轻轻“啊”了一声,“回来了。”
一瞧宋玉棠面色,沈白就知道追丢了,他知道宋玉棠的性子,所以不再多说。
只见宋玉棠慢慢在二人面前摊开右手,在他右手的掌心中有一块亮晶晶的东西,触手一摸,竟然是块衣襟的布料。
“这布料好奇特。”陆元青不顾宋玉棠不悦的眼神,慢慢伸出手将那布料拿过来,触手微凉,有一种摸在刀刃上的触感,布料很薄,却极韧,重重叠叠的,似乎在内里还包裹着其他什么东西。陆元青手下不停,瞬间那被包裹住的物什就被摊开在了三人面前,竟是一缕青丝。
沈白摇头轻笑道:“玉棠,你从哪里捡来了这别人的定情信物?”
宋玉棠有些无奈道:“刚刚那人轻功不错,我虽然一直跟在他的后面,却也一直不能追上他,这物什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想来是那人也被我追得很惊慌。”
两人正在说话间,却见陆元青将那布料凑到鼻端轻轻嗅了嗅,才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好香……”
宋玉棠对他不问自取的行径很不悦,闻言讥讽道:“香?女人的头发能不香吗?”可是当他将那布料移到鼻下轻闻的时候,却是猛然面色一变,随后神情一冷,道了一句:“无耻至极!”
沈白和陆元青异口同声道:“谁无耻至极?”
宋玉棠在没有跟着沈白之前,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少侠,对这种伎俩和手段知之甚详,只见他微微皱眉道:“这种香气叫做美人娇……乃是一种采花盗柳的下作迷香。”
陆元青一脸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后道:“原来刚刚那人是在这静谧的夜晚干这等大杀风景之事的采花客?”
“采花客?”宋玉棠重重地呸了一声,“分明是个采花贼!”
“非也非也!”陆元青轻轻地摇头晃脑一番,“就算是个采花贼,也是个重情重义的采花贼。你想,他竟然随身携着这被采女子的发丝,看来绝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采花而已啊。”
沈白闻言看他半晌后道:“陆兄弟的意思是?”
陆元青不雅地打了一个哈欠,百无聊赖地道:“我的意思是,今日天色已晚,我们一定要在这长街之上讨论这个采花贼是不是有情有义的问题吗?”
沈白闻言一笑,“陆兄弟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