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的孩子》 卡拉永远OK(1)

夜总会的小姐们背后都有故事,父母离异、初来乍到招工被骗钱、家里有人重病,但她们一般没有穗花决绝,一过12点,她们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那是她们的年轻男友,一群好吃懒做、吃空女人的家伙。

在一轮轮小姐进来,“选妃”过后,夜总会其实还遵循着一丝传统:我的女人你不能碰。这种暂时由金钱搭建的伴侣关系一般很牢固,而能否带走则取决于小姐自身的意愿,以及你的沟通技巧和个人实力。这似乎是台湾和日本一些高级夜总会的前身,除去酒精和身体上的刺激,有些顾客已经开始寻求一种精神上的认同和交流,甚至会有遇到红颜知己的幻想。

我曾经和竹联帮的兄弟们一起坐在台湾的一家夜总会里,大家围坐在半开放式的包厢内,舞台的中央一架电子琴加一把女声就是表演的全部,桌上的酒水是加冰的陈年格兰芬迪威士忌。老男人们兴致来了会上去用标准的英语演唱Frank Sinatra的《My Way》,而喝到一半,赶来的是身着便装,正在竞选区议员的政客,他们的投票少不了社团的支持,几杯酒下肚后,立马匆忙离去继续拉票,扬言要握遍选区内的每一双手。

最后竹联帮的一个老大站上了舞台,唱了一首闽南语的《朋友》,使我顿悟了台湾的政治。

“有朋友的扶持 我什么拢不惊 朋友来做阵 着爱逗相挺 有缘做兄弟 着爱重情义 有你斗扶持 一路行来拢顺利 因为尚好的朋友就是你 朋友来做阵 着爱逗相……啊不管路多崎 因为有你做阵行 啊讲话会大声 因为朋友你作伴 啊有你我尚大 啊有你我一定赢”

在日本的歌舞伎町,在一个五百强咨询公司日本合伙人的带领下,我终于得以以外国人身份进到了一家以坦克大战为主题的陪酒酒吧。吧台后面的日本姑娘只会说日语,平时也只接待日本人,她拿出了一个电动转盘,上面的指针指向哪里,就需要喝酒或者做一些暧昧的动作,半个小时过去,我杯子里的酒还没喝完,我这才意识到喝酒是佐菜,交流才是主要目的。

可在中国,大部分人毕竟才刚洗脚上田,唱歌和搂女人还是主要的发泄渠道。最受欢迎的歌曲主要是节奏单一、韵律易记的口水歌,人们之间的交流也仅限于插科打诨和调情之语,伴以筛盅机械化的敲打声。这一切都有农业社会的味道:村子里,白天人们一边劳作,一边唱着荤味十足的山歌,天一黑或农闲时,男人们就开始琢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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