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悠说得没错,这儿离法大并不远,与其选择坐别人的车倒不如自己跑一下走一下,所以她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跑到法大刑侦医学系里,直接推开了蔡教授的办公室的门。
“老师你这样不可以!怎么能不事先跟我商量就帮我做决定?我不要调职!”
“……”
陆悠突然推开门一顿抱怨,蔡教授吓得一下子就把手中正在整理的年度法医鉴定报告掉了一地,他立刻一张一张把报告捡起来,边捡还边念叨:“乖乖,小悠你不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怎么一进门就吓我这个老头子……”
“老师你跟我说我要被调职的时候,我还吓死了呢!老师你怎么突然给我搭关系让我去考古组啊?天哪!我读的是法医,学的是殓仪师,现在你叫我去考古?”
陆悠从小到大给所有认识她的人的印象都是不善言辞,但现在为了不被授业老师的过于热心而将她从殡仪馆当殓仪师调到什么考古组进行跨行工作,陆悠只好调动自己所能调动的所有词句努力说服这个让她十分尊敬的老师。
“这是国家文物局新成立的抢救性考古小组,他们缺一名骨殖修复师,所以我就推荐了你去。你是我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我可不想我传授给你的那一身本领就这样被你埋没在殡仪馆替死人化妆上面!”
“……”
陆悠这下还真不知道该用什么大道理反驳老师的这番话了。
陆悠,二十八岁,性格沉闷到无趣的地步。不过如果她不说出来的话,旁人永远不会联想到这个无趣的剩女的职业竟然是让普通人退避三舍的殓仪师。
殓仪师,粗俗点的解释就是给死人化妆。这行当,工作压力趋于零——因为没有死人会开口说自己给他们化的妆不好。而且,殓仪师的薪水很是不错,人际关系又十分简单,最是适合陆悠这种生性孤僻不善言辞,并且患有见血晕毛病的人,所以陆悠一直为自己有这份工作而满足。
可这些仅仅是对于“自己”来说的有利的优势,在蔡教授面前,却完全没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