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日本公使对垂头站立在他面前的几名馆员大发雷霆。三鹰四木瞪着沾满了血丝的小眼睛大怒,甚至连外务省的驻馆特务也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连一个小小的支那一秘,你们都对付不了!”
“嗨咦,嗨咦!”这几个人点头如捣蒜,鞠躬几乎达地。
“嗨咦个屁,知道怎么做了吗,就一味地嗨咦嗨咦。”
“我们也都写文章,在报纸上围攻他,向奥人解释我国的政策。”同样身为一秘的筱军次郎献计道。
“还等得了你写,你的文笔比起中国一秘差远了。喏,这个,先拿去,今天就要登出来!”三鹰四木将自己已经写好了的几页纸交给筱军次郎,“另外,你去组织我们的记者,每个人至少写出三篇,不要扎堆,分别刊登在各大报纸上面,不要只在一天登完,要连续反击。”
自此,中日双方在维也纳的报纸上展开了“笔战”。但是,让三鹰四木越来越恼火的是,任可与中方的文章在报纸上口诛笔伐,大量刊登,而日方的稿件刊登得很少,维也纳的报纸鲜有愿意刊登的,非但如此,就连奥地利、维也纳人也参加了进来,除了个别看似“劝架”、貌似公正的评论,其余则绝大多数同情中国,谴责日本。任可的影响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大。
“必须封住他的嘴!”公使先生不骂了,他用鹰隼一样的眼睛扫视觳觫战兢的“一帮废物”。
“他有一个女儿,一个八岁的女儿!”二秘嗫嚅地提示,他甚至见过她在一个维也纳小型音乐会上演唱中国歌曲。
“是个办法。”公使和在场的特务馆员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现在做太明显,会让中国人和奥国人一眼看穿,要等笔战硝烟渐渐散去再说。”
正在这个时候,公使馆的一名女菲佣进来上茶送水果,在屋内的日本人齐刷刷地将眼光盯向她。这名女菲佣面无表情,似乎毫不知觉,照常将水果盘放下,然后依次为这些人添茶水。二秘还是不放心,刚来不久的他怕女菲佣听见自己的绝妙主意,“你听到了什么?”女菲佣看到二秘用手指头指向自己,仍然一脸茫然。
“不必理她,做完了快出去!”公使三鹰四木心里明白,这名女菲佣虽然生得极为漂亮,但却是个哑巴,凡哑必聋,谁也没有三鹰四木清楚她,他甚至露出一丝不易为他人觉察到的淫邪得意的笑容。
“远水解不了近渴。”等她走后,筱军次郎生怕二秘立功抢了他的饭碗,“中国有句老话,‘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和我们日本勇于‘杀身成仁’不一样。我想,任可未必不怕死,我们应该如此这般……” 筱军次郎拿眼示意公使,摒退左右之后,筱军次郎附耳告诉公使。
第二天,女菲佣上街买菜。菜早已装满篮筐,她却左顾右盼地不走。直到看见一个女人从街角转过来,向菜市场这边走来,她赶紧迎上前去,拦住她,用手比划着,然后看了看左右附近没有其他人过来,迅速地将自己篮子里的菜装到来人的篮子里一些,在身上擦了擦手,更迅速地伸进衣袋中取出一张小纸条塞到来人的手里,挥手让她快快返身回去。来的这个女人,也在公使馆,不过,她是中国公使馆的杂役工,负责买菜做饭,与女菲佣认识好长时间了。她疑疑惑惑地走出街,来到一棵巨伞如盖的大树下,张开手一看那张纸条,转身赶紧就往公使馆跑,那纸条上写着女菲佣听来的日本人的阴谋。
原来,女菲佣还有一只耳朵没有完全聋,她在一进屋的瞬间,听到了日本人讲的话。这个女菲佣,自打三鹰四木接替原来与中国人的关系还算过得去的前任公使的位置之后,就开始痛恨日本人,更痛恨三鹰四木。三鹰四木发现这个漂亮的女菲佣是个哑巴之后,淫魔之欲大发,这个变态狂,尝过了各色女人,还没有使用过像女菲佣这样的。有一次,他假装忙得顾不上吃饭,待她来办公室给自己一个人送饭,便一把将她推进办公室的套间之内,将她压倒在放在那里的单人睡床上。女菲佣在他的身子下面辗转腾挪,哪里躲得开,脸上的表情少有的“生动复杂”,想喊喊不出,想哭哭不来,难过得五官挪了位也无济于事,充分做了满足三鹰四木的一顿肉欲菜!
以后,三鹰四木如法炮制,轻车熟路,几次三番强行无礼。这些,新来不久的二秘哪里能够晓得!
但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哪里晓得,女菲佣并非全部失聪,痛恨又无奈的女菲佣,哪里还容得他用其他方式再来祸害中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