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香绍谨沉吟了一下说,“没事,我会和他说。”
“我叫他去医院,他还骂我。”初夏不忘告状。
香绍谨笑:“你们两个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冤家?不,师父说错了,她是朱梦淮的冤家,师父才是她的冤家。
可是朱梦淮至少还可以在她面前明明白白地把话说出来,而初夏却什么都不敢说。
她握着话筒站在那边,一句话都没说。
电话那端,香绍谨说:“很晚了,快睡吧。”
“师父,你也早点睡。”
“我一向晚睡。”香绍谨淡淡地说。
初夏挂了电话,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想事情。对面床上,张骁骁叫她:“初夏,你睡了吗?”
初夏说:“没啊。”
张骁骁说:“暗恋是不是很烦恼啊?”
“唔。”
张骁骁又说:“唉,其实被别人暗恋更麻烦,被很多人喜欢真是痛苦死了,我都不知道选择哪个好。”
是啊,暗恋很麻烦,被人暗恋很麻烦,和很多人恋爱更麻烦。与恋爱相伴相生的,似乎是无穷无尽的烦恼。
其实生活中还有很多其他的烦恼,只是在她们这个年纪,似乎任何烦恼都比不上感情的事来得恼人。
第二天,天气果然冷了下来,花坛的草坪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芙蓉花由白转红,大朵大朵地掉在地上。
张骁骁她们约好一起去买冬衣,一大早就起来洗脸。
初夏也跟着起来,发现天气很冷,于是打电话给老妈:“妈,降温了,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好?”
“棉毛衫不要忘了穿,外衣要穿得厚实点,就穿那件蓝色短大衣吧。”
“哦,知道了。”初夏挂了电话连忙去翻衣服。
刘淇笑话她:“妈妈的乖宝宝,你不会结婚以后还天天问你妈吧?”
初夏不好意思地说:“人家没经验嘛。”
张骁骁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阳台上梳头发,瞟了窗外一眼,忽然大声叫起来:“哇,一辆卡宴唉!谁一大清早跑我们学校来?”
寝室里其他三个女生闻言,马上跑到阳台上去看,初夏看了一眼,尖叫:“那是我师父的车。”
初夏外套也不找了,把衣服往床上一扔,急急忙忙地往外跑,张骁骁叫住她说:“初夏,和你师父说一声,我们去买衣服,能不能顺便载我们一趟?”
“好的。”
香绍谨是来找朱梦淮的。车子停在一栋男生寝室楼下,李俊杰和小陈从车上下来,径直上楼去了。
初夏跑到车边,敲了敲车窗:“师父,师父!”
“初夏?”香绍谨连忙打开车门,“快上来。”
“你怎么自己过来了啊?”初夏没穿外套,上了车还在不停地呵气。
“梦淮脾气实在倔,连我的话都不听,没办法,只好来押他上医院。”香绍谨听到初夏的呵气声,皱起眉头,握住初夏的手说,“怎么也不多穿件衣服?”
初夏笑嘻嘻地说:“我忘了嘛。”
香绍谨的手心很暖,初夏的手窝在他的大掌里,忽然间变得懒懒的,动都不想动。她的身子慢慢地下滑,最后头搁在他的肩膀上。
“师父。”她叫他。
“嗯?”
“你有没有觉得我胖了?”
香绍谨笑:“手上都没几两肉,哪里叫胖。”
“我真的不胖吗?”初夏捏着香绍谨手背上的肉,快活地说,“哇,师父,原来你的肉比我多唉,怪不得呢!”
香绍谨身子稍稍后仰,换了个姿势任她把玩,初夏玩得正开心,车外忽然响起脚步声,她猛地放开香绍谨的手,端端正正地坐好。
朱梦淮苦着张脸被小陈和李俊杰架上车。
香绍谨要送朱梦淮去医院,初夏也想跟着去,又怕被香绍谨拒绝,眼珠子一转说:“我们寝室的同学要去买衣服,想叫你载她们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