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锋相对的张派与谭派(4)

这歌词来得也真晚,东京音乐节大会已经三催四请张国荣方面尽快提交演出歌曲,但因为林敏骢写的歌词一直未见踪影,他们根本什么也交不出去。终于,差不多到大会发出最后通牒的关头,这份让众人等了又等的歌词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传真机上。

“就叫《无心睡眠》吧!”张国荣瞄了几眼歌词,然后一派轻松地说。陈淑芬、陈少宝等人几乎因为这份歌词而大乱阵脚,主唱的他倒是觉得游刃有余。

音乐节演出的前两天,张国荣才在日本为《无心睡眠》录音及拍摄唱片封套,而他自己亦身兼歌曲监制之一。歌曲品质是胸有成竹的了,但在宣传策略上也绝不能怠慢,陈淑芬特别邀请了几位资深记者到日本,贴身报道张国荣的演出等事宜。

到了音乐节举行记者招待会时,张国荣和谭咏麟差不多同一时间抵达现场。下车之后,这对竞争对手彼此对望,竟然发现彼此不约而同地穿上了同款的粉红色西装现身,这让两人都感到十分尴尬。窘困中,张国荣打趣说:“我们可以跟人说这套是香港队的制服,我们是香港代表!”一句玩笑话,很轻松地化解了现场的尴尬气氛。

张国荣和谭咏麟旧照

日本传媒未有像香港传媒一样执意要拿张国荣和谭咏麟作比较,即使两人“撞衫”,也只笑言两位“过江龙”是来自香港的歌手兄弟。

演出当晚,张国荣在音乐节上表演两首歌曲,一首是《无心睡眠》,另一首则是和谭咏麟等三位歌手演出的合唱歌《维也纳之冬》。

张国荣刚出场便用日语打招呼,又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提示卡,边看边说出预备好的台词,那一口日语虽然不太流利,但也有模有样。介绍过后,当然就是真正的重头戏了。

“WHOO-OO,无心睡眠,WHOO-OO,脑交战……”分明才在几十个小时前录的新歌,张国荣倒也唱得熟练,再配合举手投足都流露出自信的舞步,实在很难叫人相信这是他第一次现场献唱这首歌。

然而,力臻完美的他还是觉得这样的表现未如理想,因为《无心睡眠》的摇滚味道甚重,跟音乐节上的乐队及乐器不太搭调,未能发挥出歌曲的最佳效果。

虽然如此,这些表演嘉宾当中,来自香港的他一样大受欢迎。由于电影《英雄本色》风靡亚洲,张国荣亦因而在日本拥有一定数量的影迷,甚至还有日本女影迷因为等了太久才看到他而忍不住掉泪。

首次演唱的《无心睡眠》让张国荣赢得现场观众的热烈掌声。

随后,他和谭咏麟一起以英语跟主持人进行交流,并共同献唱日文歌曲《维也纳之冬》。两人的唱腔各具特色,谁也抢不走谁的风头。这个晚上,两颗香江巨星在东京熠熠生辉,没有嘘声,没有是是非非,只有以歌会友的交流。

翌日,陈少宝坐上飞机,亲自把《无心睡眠》的录音带带回香港,随即到各个电台“派歌”(由唱片公司把主打歌的样本唱片送到不同机构作播放用途)。

这年夏天,张国荣推出了全新专辑——Summer Romance。这张被誉为是张国荣在“告别乐坛”之前最好的唱片,原是转投唱片公司的新起点,但却成为他步上另一个事业顶峰的标志:该专辑的销量超过“六白金”,是香港1987年粤语专辑的销售冠军。Summer Romance当中收录的《倩女幽魂》《拒绝再玩》《你在何地》《共同渡过》等歌曲均十分流行,但也通通不及《无心睡眠》更具代表性。

东京音乐节过后,张国荣几乎走到哪都会唱出《无心睡眠》。在电视、电台和歌迷的热捧下,这首主打歌除了横扫各个音乐流行榜之外,更助张国荣连续两年夺得“十大劲歌金曲”的“金曲金奖”。至于他的“对手”谭咏麟则继续蝉联“最受欢迎男歌星”,两人都在年终的乐坛颁奖礼上各领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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