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高?”
“张医生。”我在楼道里徘徊时,正巧碰上了祁沉的主治医生,就是那个胖子。
“怎么不进去?”
“哦,我……我……”
张医生皱了皱眉,推了推眼镜朝我比了个“跟我来”的手势,我叹口气,耷拉着脑袋跟了上去。
“小高啊。”张医生坐在椅子上,似是斟酌了一番才开口道。
“嗯?”我还在想着心事。
“你多大了?”
“二十一。”
“嗯,差不多。”
“啥?”
“唉,我想跟你说说祁沉的病情。”
“他怎么了?伤口复发了?”
……
好吧,半小时后,我有些迷茫地出了张医生的办公室,说实话,要是面前有块豆腐,我一定义无反顾地撞上去,死了算了。
张医生刚才代表全医院同僚及病友还有社会各界关注祁沉人士向我提出了一个建议,目标是拯救病危青年的终身幸福,方针是不抛弃、不放弃,手段是我高小宝在祁沉未遇到真爱前先照顾他,期限有可能是一辈子!
理由很简单,祁沉是为了帮我追回丢失的钱包而受伤的,现在他脑袋里的淤血未除尽,随时有可能失忆痴呆全身瘫痪,这货搁哪个姑娘家都是颗定时炸弹,终身问题成为很严峻的无法解决的问题,所以只好委屈我这个失主接收。
祁沉的身世也被渲染得悲情万分,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孤孤单单地自己长大,被黑社会看中,几番逃脱,立志要做回好人。在一次见义勇为的过程中负伤,但此举激怒了黑社会,所以前几日黑社会的人(陆小媚)找上门来要带走他……
天知道,我和祁沉在整件事情中一直以来都保持着沉默,所有的一切都是社会上广大热心群众的臆想而已,今天这局面,让我们感到压力很大。
虽然,我确实开始担心祁沉的终身大事了,但,收养他?搞笑!
“我想上学。”
祁沉明天就要出院了,说实话,我是真的还没想好怎么安置他。那个叫陆小媚的女孩自那日后每天都会来报到,但已经没有那日的嚣张,可每次来都跟门神一样站在门边冷眼旁观,害我每天都要掉一地鸡皮疙瘩。
为了防止祁沉被她诱拐出院,这几日我来往于医院学校更频繁了,摸准了陆小媚来探视的时间后,我甚至还逃了几堂课。每天醒来想的第一件事由原来的南溪吃了没变成了祁沉吃了没,睡前也总是惦记着祁沉的温饱问题,或者他是否跟小太妹走了……我是有多圣母哇!
这会儿,我正在努力削一个苹果,为了能将祁沉往正途上引,我TMD容易吗我,连苹果都削得像模像样了。
他说他想读书,嗷,读什么书?他十一岁时就已经自修到高中课程了,让他回去读高中?可我一个学生仔哪里来的社会关系?再说档案什么的搞起来很麻烦,他已经七年没回课堂上了,家人也没一个。
我没有马上应他,还是自顾自地削着苹果,但心里已是有些慌乱,还说要帮他呢,苏丹说得对,也不看看自己有几两重。
“读大学。”
“……”继续削苹果。
“你们大学不是可以旁听吗?”
“……”还削。
“如果不行,那就算了。”语气中透着失望,小脸都埋进被子里了。
我的心一下如被蚂蚁咬了一口,伤口虽小,却疼进心窝里。
“谁说不行,不就念书吗?旁听什么的太委屈了,你可是智商两百,咱们想办法做正取生。”我觉得我当时脑子一定是烧坏了,所以才会口出狂言。
但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