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修补汉中门的城墙砖头是哪里来的?”讲台上的老教授推了推黑框眼镜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底下一片茫然。
“不知道吧?是从安徽的一个小村子里某农户家的猪圈……”
……
我擦,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课?这不是国际金融吗?才旷了几节课,咋就这么跟不上进度了呢?
身旁的雨霏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淡定。
这位教授是名师,讲的课很有特色,通常在讲了一节课又三十分钟的废话后才淡定地让大家打开课本:“好,我们现在开始讲课,请同学们翻到……还有十分钟……抓紧……”
我趴在桌上百无聊赖,中午一吃过饭就被祁沉赶了出来,他说他会等我,说实话我真的没把握下午上完课后回医院能看见他,毕竟一个月怎么能和七年比?
“喂,你还在照顾那小孩啊?”雨霏面上专心地听着课,有时还会附和地跟着众人笑几声,表示对教授的冷笑话的尊重,但私下却没闲着,她一会儿踢踢我一会儿拱拱我,老打乱我的思路。
“嗯……”我有气无力。
“怎么一副想死的表情?怎么,少年太帅了,你动摇了?”她有些小兴奋。
“唉……”
“喂,我昨天可是看见国贸那系花和顾南溪逛锦雀园去了,你再不抓紧,九年就白费了。”
“哦……”其实,对顾南溪,我是不指望了,九年来,追他就好像跟吃饭上厕所一样习惯,貌似结果已经不重要了,这过程戒不掉而已。
颜雨霏,自初中开始就是我的同学兼死党,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九年。这么说吧,我之所以大着胆子追求顾南溪并锲而不舍,大半是她的功劳。她很够义气,陪着我追顾南溪,同我一起考上励高,再陪我一起考上华大,有她陪伴,使我在追求顾南溪的路上不再寂寞。
因为我高调追求顾南溪的关系,女生缘一直不是很好,不是说了嘛,蜂蝶很多很强大啊,在学校里我是三步一个同盟,五步一个情敌,同盟在知道我与顾南溪还有老乡这层半生不熟的关系后立马变成情敌。
只有雨霏,九年来对我不离不弃。她自小学习成绩就比我好,每年都是班长,直到现在都大三了,她还是雷打不动的班长大人,不过她和我不是一个专业,她同顾南溪是一个专业,我成绩没他们好,高考以几分之差被调剂到别的专业,于是就命她做我的卧底,兼任我的爱情顾问、狗头军师。
因为我消失了一个月,偶尔回来上必点名的课也不是和她同一个班,所以算算我俩已经好久没见面了,今天下午我有课她正好没课,听说我回来了遂来陪我上课。
“喂,说话呀。”她又随众人大笑一声后拱了拱我。
“少年很危险。”
“啥?病情复发了?”
“嗯,除了伤势外,人生也面临危险。”我抬起了头,下巴颏抵在桌子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同学的后脑勺。
“咋啦?”
“我怀疑他这几年都和一个扒手集团生活在一起。”
“什么?上次你怎么不和我说?”雨霏有些不可思议地瞄了我一眼,哦,那啥,雨霏从小到大人缘极好,即使在高中我和顾南溪、沙绍的绯闻传得最沸沸扬扬之时,托她的福,我也没落到身败名裂的地步。
“那时候我心里很乱嘛,唉,如果他的伤好了,我不管他的话,他就得回去那个扒手集团。”
“怎么回事啊?他爸妈呢?”
“死了。”
“他就没亲人了?”
“嗯,目前看来没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