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顾南溪的狂蜂浪蝶倒了一批,又来一批,一批接一批,批批持久远……
而我,应该算所有蜂蝶里最持久远的一只。
从初中到高中,从高中到大学,从大学到……好吧,鉴于现如今我大学还没毕业,以后的事情只能持观望态度。
我喜欢顾南溪,已经喜欢了三年又三年再三年,总年数我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这只能彰显我的失败。
九年啊,小日本都被打回爪哇国了,义务教育都结束了,我却还在抗战前线冲锋陷阵。
但顾南溪这座碉堡实在太顽固,现如今已经弹尽粮绝的我有点小灰心、小动摇,特别是再次遇见祁沉后……
我和祁沉的故事开始于一个夏天,那是一个青春不知愁滋味的暑假。
那一年,我十四,他十一。
还记得是为了制造与顾南溪的偶遇,我奋发图强,苦读半载,终于在初二期末考出了令老妈看了后高兴得年轻了十岁的好成绩。
并因此,我能够理直气壮地让老爸履行承诺,答应我的海滨城市七日游计划!
简单地说吧,那次邬阳市之旅有四个关键词:顾南溪、我、祁沉、邬阳市。
添上主谓宾就是:为了见顾南溪,我去了邬阳市旅游,巧遇了同去邬阳市旅游的祁沉一家,于是……
顾南溪暑假要去邬阳市他姑姑家度假的消息我是在开学初就知道的,这消息源是哪里来的,嘿嘿,佛曰:不可说。
总之,为了离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近一点,再近一点,攒够费用一举将他拿下,我是砸锅卖铁,就差卖血了。
为了爱情,头可断,血可流,连人民币都可抛啊!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我怎么觉得我和顾南溪之间隔着块钢板呢?还是传说中的千年玄铁铸成的!
到邬阳市的六日,我手握可靠消息源,对顾南溪在邬阳市的行踪进行了摸底,想尽了一切办法与他会合,可不知是消息有误还是我俩真的没啥缘分,总之,六日里我追得头晕眼花,愣是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
第七日,正当沮丧的我决定脱离大部队,甩掉碍手碍脚的老爸老妈独自行动时,那在飞机上就与我不对盘的小鬼也跟着留了下来。
这么说吧,我们一家和祁沉一家同坐一班飞机来到邬阳市,我和祁沉的“孽缘”也自此开始。
在飞机上,两家人非常凑巧地坐到了一排,位置还是间隔的,为了自家人能坐在一块儿,于是乎两家大人友好地换了位置,在短暂的两小时行程中,我那知识分子老爸如遇知音般与祁沉的老爹相谈甚欢,而我那素有河东狮之称的老妈竟也与祁沉那大家闺秀般文静贤淑的老妈成功攀谈上,甚至还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
我戴着随身听一路翻白眼,身旁的小正太也甚是嗤之以鼻,我俩的不对盘与两家大人的过分友好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孩子真俊,还是你俩基因好,唉,才不像我那闺女也不知道像谁,越大越丑,小时候还水灵灵的,现在,唉,都不能看了。”老妈,你不把我贬低至化粪池里不甘心是不是?我怨念地和老爸对望一眼,他深表同情地轻咳一声后移开了目光,任我自生自灭。
“哪有,小姑娘很漂亮很可爱呀,沉沉,来,跟叔叔阿姨小姐姐问好。”瞧瞧人家娘亲,多给力多有眼光啊,我立马对她肃然起敬,拔了耳塞抢在小鬼头卖乖之前,挺胸弯腰鞠躬甜甜地喊了一声:
“叔叔阿姨好,小弟弟真可爱,叫什么名字?”尽量用柔和的语调来掩饰我对这一路对我不理不睬连上厕所借过都是踩着我的脚背一声不吭地挤出去的小鬼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