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会失忆。”
“什么?”太狗血了吧?
“淤血堆积在脑部,压迫脑神经,脑神经牵连着脊椎末梢神经,手术风险太大,鉴于院方目前的医疗技术水平,建议暂时采取保守治疗。”
“什么?”石化中。
“乐观点也就是半身不遂,悲观点……那就是全身瘫痪。”
“什么?”更新石化中。
“这不过是假设最坏的结果,哦,对了,成为智障的概率也很高。”
“……”骨灰级石化中,“那……那他现在怎么样?我看他没事呀,昨天都还好好的,能吃能动的。”
“我说了只是假设,隐藏的、潜伏着的不确定因素而已。”
“那……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现在他虽然好好的,但淤血一日不除,那么将来的某一天有可能会出现前面说的几种情况,比如说失忆、半身不遂、全身瘫痪,这么说吧,他现在就像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发生危险!”医生说完后露出了惋惜的表情,我的心顿时如阴风拂过,将那已经石化了的、钝了的心彻底吹死。
良久,见我一副想死的表情,矮胖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恢复冷血无情的模样,我无力地瘫软在一旁的椅子上久久无法从这个噩耗中回过神来。
同我一起等待的还有肇事司机,但司机也是个老实人,确实错不在他,规规矩矩地行车,撞人后老老实实地送进医院,交管所那儿也核实了当时的情况:司机不用负责,是少年横穿马路在先……唉,我也是个老实人,所以讹人的事我确实做不来,那好心的司机大叔在我的多次劝说下终于离开,但临走时还是给我们留下了联系方式,世上还是好人多哪。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有条不紊地走着,我心中烦乱异常: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我?我还这么年轻,我才二十一岁呀!(“穷摇”剧看多了!)
不知从哪里又刮来一阵阴风,忽地将我吹醒,我回魂,弹跳起身,以饿虎扑食之姿朝那默然地拿着听诊器准备离去的医生扑去,他个子不高,很容易就被我揪住了他的衣领子:“医生,我求求你,是死是活你给个准话,他这个样子,我可怎么办啊?医生,医生,你别放弃他呀,他不能有事啊。”
瞬间被咆哮马附体的我,摇着医生开始“穷摇”剧联播:“我付不起医药费啊,我不想养他一辈子呀……晴天霹雳啊,苍天啊,你要伤我多久?”
矮胖医生被我摇得有些凌乱,他一只手僵在身下,一只手扶着眼镜:“这位姑娘,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我只是说可能,他也可能没事,健健康康地活到一百岁也说不定,只不过现在我们医院条件有限,真的不能动这个手术,要不,你转首都医院试试?再不行出国看看也行啊!”
“是啊,姑娘,你的恩人长得这么俊,砸锅卖铁也得给他治呀,不治太可惜喽。”
“就是,要不是昨天你那一拍他又晕过去了,指不定今天淤血就散了,人就没事了呢。”
“是啊,姑娘,人家好歹是为了帮你追钱包才受伤的,而且本来也没这么严重,都是昨天你……”
“对呀,实在不行,就求助媒体,让社会捐钱。”
“是啊,我……我出一百!”一位热心病友当场掏钱,财大气粗啊。
“我……我老婆的医药费还欠着呢,但看这娃子长得这么水灵的分上,我出二十!”我KAO,你老婆大早上的吃燕窝还欠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