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系有个叫周文的,特别有本事,人称“三晚不下岗”。
周文有一个巨大的宝贝,据说是这个学校所有男生里最大的。这次评选在学校浴室举行,使他获得了一个“炮兵旅长”的诨名。“炮兵”的意思是他喜欢干那件事,“旅长”的意思是“他的那个东西比驴的还要长”。周文很得意这种称呼。
初看之下,周文是个羞涩的人,总是在笑着,像个戏子,给女人打起电话来也是柔声细语。但他其实是个很实用主义的人,江湖人称“拔鸟无情”是也。他和所有能弄到手的女人看电影跳舞,商量搞对象的事,然后就和她们上床。云雨过后,在他把东西塞回裤裆之前就告诉她们,走吧,他说,离开我。
很多女人就此恨透了他。
他如此赤裸裸的,甚至连起码的怜悯都没有的把她们给抛弃了。哪怕表现出一点点儿温柔呢?再有几滴泪呢?没有,什么都没有。周文走得义无反顾,大义凛然。女人在他的背后哭泣,像是一朵快要凋谢的花。
周文走在大路上,向所有看到的女人微笑,和每一个他认识的女生打着招呼,希望得到来自下一个牺牲品的消息。
他有所收敛是在一次风化事件之后。周文和一个艺术系女生上床之后,又把她抛弃了。那是个拉手风琴的女孩,她的乳房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据说这和她演奏的乐器有关,据说,拉手风琴特别锻炼胸肌。
她每次在水龙头前面洗手,都会被艺术系一群不怀好意的男生围观,为的是从她的领口看她垂下来的大乳房。有的会站在她的身后,为的是可以看到她超短裙下露出的内裤。
艺术系的很多人都是“窥阴癖”,她从来不以为忤。在她成为众多被周文抛弃者中的一个之后,她持刀来找周文。我们都挤在楼道看热闹。周文吓得躲在宿舍里不敢出来,威风扫地。在大肆渲染下,这件事搞得满城风雨。那个女生后来被劝退,周文也被开除。
周文贼心不死,他在学校北门开了一家“红磨坊餐厅”,特别喜欢做这个学校的女生的生意。后来,有好事者给他写了一个“此地危险,处女不宜久留”的牌子,周文把它粘在玻璃门上。那个东西待了很长时间,也给周文带来了不少关注的目光,直到被城管罚款并勒令撕下。
周文号称“妇科病”,让每一个和他有所接触的女人都麻烦不断。
我那时并没有固定的女朋友,经常是和这个女孩保持一段时间的暧昧关系,然后是下一个。我并没有想好和谁谈恋爱,于是我滥情。和周文比起来,我充其量就是尿路感染,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一年的时间里,我交了大概三个准女朋友,在我彻底了解她们的习性之后,每一个都变得索然无味。直到碰见温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