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之后,我试图用弗洛伊德或是福柯的理论来分析我当时的心理,但很难得出什么结论。因为,若是根据他们的学说,有过这种惨痛经历之后,在女性意识的压榨之下,我现在应该是个性无能或者性错乱,或至少是个性极度压抑的人,但其实这是根本不成立的。事实上,我爱女人,我还会和她一起洗澡。因为我再也无需仰视,她的所有秘密,在床上,已经一览无余。
也许是受洗澡这件事的影响,我的性心理发育比较超前。早在上小学的时候,就爱上了同班的一个小女孩。她长得胖嘟嘟的,很好看。每天下学之后,我都会和她在一起写作业,是在离学校不远,一个尚未完工的房子里。房子有些潮湿,但很凉爽。我确乎抚摸过她的身体,和她发生过绵软的身体接触。那似乎是小男孩和小女孩玩的一种游戏,我们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不过这件事似乎也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因为她后来留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件事情闹的。其实,小孩子也是懂得性这件事的,只是他们不说。因为没有适合他们的表达。对他们来说,那件事特别美好,比成年人认为的干净得多,纯洁得多。
小学高年级的时候,一些大孩子开始开一些比较色情的玩笑。他们大多是留级生,在他们眼里,我们还是毛孩子,而他们已经发育得像大人一样。
我很快就有了感性认识,理解了这种发育的奇妙。
有一次,我和一个小女孩打闹。我们闹得很过分,结果,我的手推到了——几乎可以说是抓住了她的乳房。我完全不是故意的,说实话,我当时也根本没有那样的勇气。
她的乳房非常软,我的手一旦触上,就像被电击了一样。那个女孩猝不及防。她瞪了我一眼,看周围没有别人看见,就跑开了。
她长得很美丽,圆圆胖胖的,总是穿着一件柔软的碎花衣服。对她的年龄来说,她的乳房显然发育过头了。
我的青春期就在那一天到来,撞了我一个头昏眼花。我后来一直想重复那个动作,但她没给我任何机会。她不再和我打闹,每次看到我,她就会低下头,抿着嘴走开。
整个假期,我是在春心萌动之中度过的。我每天在街上游荡,期望碰到那个女孩,但总是失望。
过完了那个暑假,我开始到邻近的中学上初中。
金银天生不是货币,但货币天然就是金银。政治老师总喜欢说这句话。他患有很严重的牛皮癣。没有人敢向他请教问题,我们觉得这种病很可怕,唯恐被他传染。还好,没有人得上牛皮癣,我们命大福大。
后来又换了一个政治老师,是个年轻女人,戴着变色眼镜,据说原来是体育老师。
没过几个月,政治老师又换成了一个干瘦的老太太,是省女子手球队的老队员,据说受到过周总理的接见。再后来,临到中考的时候,又换了一个岁数很大的老师。也许是常年缺氧,他的面孔总是青紫色,像是循环不畅的痔疮。
政治课也许是最容易教的课,谁都可以客串,所以老师也是干什么的都有,长得也是奇形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