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主任的白色桑塔纳停在商场门口。
他给单梦娜打开车门,用手掌遮护单梦娜头顶,一手扶着她坐进副驾驶座位,像当日他对待我李萍萍一样。
云收雨断,路上行人尽凄清。
桑塔纳缓缓开上街道,向城里方向驶去。我盯着车子,看着它消失在滚滚车流中,猜想他们会去哪个地方。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A市更甚!
“人成非,今非昨”,本无山盟,也无锦书,何必一怀愁绪呢?
我按响父亲的手机,告诉他,我已经遵嘱买了手机。他记下电话号码,高兴地说他马上就会传给邢远方。
我的前夫说,他不喜欢我的性格,言下之意,他去搂红偎翠是我的过错。
邢远方会喜欢我的性格吗?
性格即命运。为了那一份高薪,我已经竭力改变自己去迎合去屈就了,要是为了那后半截的婚姻,还得去丢掉所剩无几的自我,那我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我忽然想起任青青,每当心情烦乱无绪时,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来。
我拨打任青青的电话号码,蓦地记起今天是星期日,她的小帅弟会来幽会,何必把自己糟透的心情传染给她呢?青青姐也很委屈,倾尽囊蓄让丈夫赴美留学,实指望他后半生辉煌腾达封妻荫子,谁知道陪了丈夫又折兵,成了没有希望的留守夫人。我要是把自己这一摊烂事告诉她,今夜她还有情绪吗?她一定拍案而起:“休了他,一个荷尔蒙过剩的丑八怪,看了都浑身起鸡皮疙瘩!”
电话虽然没有打过去,心情却是轻松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