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华尔街》 精彩书摘(6)

扫地僧出场

那时候,韩昭阳和20多岁,持有纽约大学经济学和计算机专业的双学位,在华尔街经历一番脱胎换骨般的磨炼,与天才少年西蒙成为搭档,共同开发菲勒公司的“章鱼”项目。这个项目关乎他的现在,他的家人,他的自尊,他的梦想和未来。

但在项目进展最关键的时候,西蒙被送到戒毒所。“菲勒不能聘用吸毒者,更何况是个吸毒成瘾的人。”

西蒙走了,昭阳开始孤军奋战。不料,就在他紧张忙碌的时候,菲勒又发生三起意外,罪魁祸首又都是金融衍生产品。三家公司相继把菲勒告上法庭。官司一桩接一桩,火药味弥漫在菲勒的每一个角落,也弥漫在管理高层的会议室里。

这天,昭阳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来到公司。他发现,他的靠背椅上坐着一个陌生人,那人看上去五十来岁,蓄着一脸络腮胡,密密麻麻的,与浓密的黑发连成一片,使过于白皙的肤色显得有些病态,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他。

昭阳看着那人,带着疑惑的表情上前问候道:“你好!请问你是……”那人站起来,向昭阳伸手说道:“你好!你是韩昭阳?”昭阳也伸手与他相握:“我是韩昭阳。”那人平静而温和地自我介绍:“我叫耶瑟夫·布罗迪,你的新搭档。”昭阳嘴巴微张,露出惊讶的神情。心想:汤姆给我找了个老头做搭档。

这老头穿着也太随便了吧,领带也不系,浑身上下皱巴巴的,与公司的规定背道而驰。菲勒规定,所有员工只有礼拜五才能穿便服来公司,而且必须是“Business Casual”(商务便服)。这一要求甚至比穿西服系领带还要难搭配,也更能体现每个人的个性和品位。这人随便乱穿衣,也未免太大胆了。

昭阳没有掩饰好吃惊的表情,一时间耶瑟夫不知说什么好了,只能随和地说道:“韩,请给我介绍一下‘章鱼’吧!”昭阳请耶瑟夫坐他的靠背椅,自己拉了把便椅坐在一旁,他打开电脑跟耶瑟夫聊起了“章鱼”。

耶瑟夫耐心听着,等昭阳介绍完停下来看他的反应时,他给昭阳出了一道题:“韩,如果你有一辆劳斯莱斯,你要出门度假一周,为了防止车子被偷,出门之前你会做什么准备?”

昭阳想都没想就说:“把车交给保险公司啊。”耶瑟夫笑说:“你再想想。”见昭阳愣在那儿,耶瑟夫双手抱臂往后一靠,悠悠地说道:“如果换做是我,我会到银行贷款五千美元。”昭阳一听就更糊涂了,车子和贷款有什么关系啊?耶瑟夫看出昭阳的疑惑,因此接着说道:“我去贷款时,银行业务员一定会问我拿什么做抵押,我就拿劳斯莱斯来抵押,业务员一定会答应的。”昭阳立刻反驳道:“可借钱是要付利息的……”耶瑟夫得意地问昭阳:“不错。但是你想过吗,保险公司的车库要收多少钱?目前短期利率每年是百分之十八,五千美元贷款一周,利息不到二十美元。但是,如果把劳斯莱斯交给保险公司,一周至少要付五十美元。”

昭阳顿时如梦初醒。对呀,他怎么就没考虑到这一因子,而且银行的车库相对于保险公司的车库要安全得多。耶瑟夫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于西蒙,耶瑟夫已然把金融理论融入了日常生活,“章鱼”就是要求接近真实生活。之前,他和西蒙自以为把该考虑的因子全都考量进去了,他们都太执着于书本教条而忽略了生活常识,没有把相关的因子考虑周全,以致影响了参数。

昭阳原以为耶瑟夫是个授课狂,初次交谈就来为难他,而且行为、谈吐和穿着也都异于常人。不过经过相处,他发现耶瑟夫的谈吐不仅有趣,还启发了他,使他考虑问题的思路开阔了,验算时想到的要素增加不少,结果也更令人满意。他认定耶瑟夫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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