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川的车里明明有暖气,清越仍觉得冷,仿佛有刺骨的寒风直往身体里钻,五脏六腑都冻结成冰,丝丝缕缕盘在心间。回忆冻成尖利的匕首,一不小心触碰到,就流出血来,疼得连牙齿都打战。
梁辰川将暖气调得更大了些,一手握着方向盘,用眼的余光看她。她几乎将整个身体蜷缩在副驾驶座上,陷在松软的坐垫里面,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车窗外细碎的阳光打在她苍白的脸上,更加显得她虚弱瘦小。清越感觉到他加了暖气,扬起脸微微一笑,“谢谢。”
这一笑,让辰川转动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居然有这样的女子,笑的时候比不笑更令人心疼。
他已经习惯了徐曼丽坐在身旁对镜补妆或是随着CD给他唱歌,她甚至也在同样的位置哭到过梨花带雨,但他从来未有过类似的感觉。
他轻咳一声,停止自己的深究,“苏小姐……”意识到称呼不太对,笑着忽略过去,“见过顾子维了,有什么收获?”
苏清越听了略微坐正,看向梁辰川的眼神并不愉快,“如果你所说的收获是指钱的话,没有,一分钱都没拿到。”她见他面有疑色,索性把头偏向一边,脸贴着车窗玻璃,“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和他在一起不是为钱,我根本不稀罕。”
梁辰川目不斜视,似乎根本不曾听到她的话,只是将车速加快了一些,唇角露出一抹了然的笑意。他随意地伸手按下CD的播放键,车是好车,音响效果极好,立刻便有个温柔的女声低吟,那是徐曼丽的歌,就连精神不振的清越也忍不住稍稍起身看向放歌的人。
梁辰川注意到清越的目光,略偏过头,“怎么?不要说没听过这首歌。”
当然听过。时下哪个年轻人若说没听过这首歌,定然会被耻笑落伍。同样,唱歌的女歌手也红遍大江南北,红得发紫,是个人都知道。所以苏清越就算是做梦,也没想过会跟她有什么关联;更没想到,自己居然有幸与她成为同一个男人的过去式与现在式。
好笑,这是否也算一种高攀?
“你可不可以不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