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舌卷着她颤抖的手指,像是在品味着美妙的餐点。慢慢加重的吻沿着她细白的胳膊一路往上,直至圆滑的肩膀。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喉部深深地下陷。
他终于俯低身体将她压住,灼热的呼吸就像一记耳光打在她脸上,让她突然便清醒了,先前被抽走的力气好像又回到身体里。她欣喜之余也奋力地扭动起来,结果大概是用力过猛,一个不慎脑袋就撞在了床头。
剧痛让她眼冒金星,而身上的沉重压迫也在瞬间消褪而去。她猛地翻身坐起来,睁大双眼环视四周。触目所及只是一片的黑暗,先前那些让人眼热心跳的旖旎片断犹如幻象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靠近窗台的窗帘被风微微地吹动,时不时掀起一角,泄进些许光线。空寂的房间里仅有她那慌乱而急促的呼吸声回荡着,久久无法平静。过了许久,她才抑住狂跳的心跳,确定那场荒唐的艳遇不过是个梦境罢了。
季风按住心口,安慰自己说大概是睡前受了太大的刺激,脑垂体紧张过头导致肾上腺素分泌得太旺盛。再次躺回床上,她用被单把自己紧紧卷起来。可,哪还能睡得着?她辗转反侧数十遍后终于起身,爬到电脑边上打开专存岛国爱情动作片的文件夹,一边挑片一边宽慰自己,
“只太久没看,渴到了而已。补补就好,没事的,没事的……”
季风顶着鸟窝一样的乱发和肿得和桃子似的眼睛流窜到客厅的卫生间。简单地冲了个澡后,她换上干净衣服,拿了皮包贼头贼脑地摸到大门边。就在手快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客厅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井言半倚在主卧门边,眉眼幽幽地看着她,“今天起得这么早啊。”
她腿一软,荒唐的梦境像失控的火车一般撞在心口,人马上就有些站不住。好在背靠着墙,还能撑一撑气势,“早、早点走,不堵车。”
他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四点半,离早班车还有半小时吧。”
她极不自在地咳了两声,“我今天走路去,运动运动。”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今天是周六。”
她缩缩脖子,一句‘我加班’卡在喉咙里死活滚不出来。她很想装作若无其事——其实在醉酒后做的傻事,绝大多数人都会一笑而过,不当一回事。但是对于她来说,昨晚的记忆太深刻,教训太惨烈,还有……她毕生都没齿难忘。
“看我这记性,呵呵,”她干笑两声,“这么早吵到你,真不好意思。”说着就飞快地窜回房间关上门,扑在床上呼呼地喘气。待过了一会儿,心情平静些的时候,她爬到电脑前刷开了常上的论坛。一小时前她在论坛里发了个求助的贴子,标题是‘崩溃,发酒疯后被同住的人看光了!我该怎么办?’。因为发贴的时间太早,到现在也只有廖廖几个回贴,而且还是 ‘LZ是看光别人还是被别人看光了?’‘哇,LZ发酒疯把同住的人扑倒了吗?’‘LZ是不是把人给强了?’‘LZ是禽兽!’这类兴灾乐祸的贴子。
她深呼吸一口,调整好心态,重新编辑贴子,‘我是认真的!我没扑人,也没想过干什么禽兽事儿,就是喝多了走错房间。正好换衣服的时候,房间主人回来了。需要声明的一点是,LZ没有脱光,没有脱光!内衣都在的!皮埃斯,和他还算是亲戚,不过关系很远。而且,现在因为经济的关系没有办法搬出去。’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很认真地求助的,我该装做若无其事呢还是坦白从宽,承认错误?求大家帮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