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他喝道,“给我安静点。”
两个团抱在一起的软妹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季风眼泪汪汪地看着这个裸着上半身的男孩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你到底要干嘛啊?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给还不成吗?”
他瞟了她一眼,迳自在沙发上盘腿坐下,冲她勾了勾手指。她的小心肝颤了颤,“干……干嘛?”
“干毛巾在哪儿?” 他头上的发胶此时已经洗得干干净净,靛蓝的发梢被沾湿粘成了一绺,服贴地搭遮在额前。
她条件反射地指了指电视机下面的柜子。
他一撇嘴,“给我拿来啊。”
没见过使唤人都能使唤得这么理直气壮的,可悲的是她竟然还听话地照办了。他伸长手抓住毛巾的一头,拉住。她狠攥着着那一头,下唇咬紧,满脸的不甘愿。他手腕一扭,毛巾便带着人一齐被拽了过去。她趔趄两步,差点没摔倒在他身上。凑得这么近,近到都能闻出他身上散发出的她用惯的沐浴乳的香味。
“还不松手吗?”他用力地抽过毛巾,揪着毛巾的两角搭在脑袋上左左右右地搓起来。他搓得很用力,用力到全身都在扭,一边扭还一边抱怨,“你那什么破电吹风啊,都漏电了还在用。也不怕哪天被它给电死……”头发擦得半干了,他随手把毛巾往边上一甩,毫不客气地,“我要喝水。”
这种大大方方地把别人家当自己家的随便姿态让季风目瞪口呆,她此时已经没力气挪步,只能反手紧紧地拉着管家的衣服,“快,快打110。”如果可以的话,她更愿意打本市精神病院的电话。
管家此时也是手软脚软,但还是尽职尽责地掏出了手机,准备呼叫人民保姆。
“等等,”坐在沙发上的人发话了,“我可是这里的业主,你这是要报警抓业主吗?”
客家诧异地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季风,“这……”
“你胡说八道,我,我才是房东。我……我,我……”情急之下她竟然有些结巴起来,“我有房产证的!我才是产权人。”
“你是产权人。而我,是产权共有人。”他伸出手指凌空虚点两下,“你这两套房子,我都有份的。”
“你放P!”动她房产者,死!
他笑眯眯地往茶几上一指,“不相信吗?不相信的话就打个电话给卢律师,他难道没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等等,你是怎么知道卢律师的?”她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叫井言,”他的眼睛漾起一抹奇异的神采,唇边绽出一个无比纯洁的笑容,“是你妈咪的老公的儿子。”
“那不就是弟弟?”管家脑子转得快,顿时脱口而出。
“我没有这么大的弟弟!”季风厉声驳道,少见的强硬,“我根本就没有弟弟。”
气氛顿时僵滞,空气中满满都是火药味。
井言却一点也不慌乱,反而悠闲地翘起了腿,“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的,你不是有卢律师的电话,打一个不就知道了?”
季风窒了窒,咬牙切齿地,“我凭什么要打?再说了,就算打一百个一千个电话,我也不会凭空多出个弟弟来!”
他‘啧’了一声,“你这是要不认账了?”
“和认不认账没关系!”她吼道,“我根本就没有弟弟!这房子也和你没半毛关系!”
“这两套房子是用那笔钱买的吧。”他抄起手来,“那笔遗产。”
她觉着后颈像是被人用针扎了似的,顿时就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