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行周期中的透明性 2

人们曾经引用爵士乐钢琴家Herbie Hancock的一句话:“爵士乐的精神就是公开的精神”。当爵士乐乐手们在一起工作时,经常公开他们的行为及意图。当一名乐手决定将音乐带入一种特定的方向时,那乐手就希望乐队中其他的成员注意并对其行为做出响应。团队中剩余的成员需要以某种方式做出响应,以增强演奏的效果并加强它的完整性,这种需要可能会由于特定的行动而有所不同。在有些情况下,这种需求可能是至关重要的,对最初变化的传播失败可能会将演奏推离正确的轨道。在另外一些情况下,变化可能是细微的;缺乏来自其他乐手的响应可能不会导致更差的演出,而只是带来以另外一种方式演奏的音乐,这种方式不同于最初发起改变的那个乐手所期望的方式。

在爵士乐中,公开的行动原则不仅仅作用于合作的乐手,还作用于聆听音乐的听众。听众在现场爵士乐演出中给乐手提供真实的、及时的反馈。当我演奏爵士乐时,我能够留意并观察观众;相当多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微笑、点头,听到的是以脚击拍,以及打响指。当爵士乐听众正在欣赏音乐时,他们在身体动作上是能够表现出来的。有些时候,甚至会呼喊出他们的赞赏。当乐手结束一段即兴创作的独奏时,他们会鼓掌;在每首乐曲结束时,也会为整个乐队鼓掌。

这与古典音乐的听众形成了明显对比。他们的肢体语言经常是极少表现出来的。如果我正在古典音乐会上演奏或正作为这种音乐会上的听众,那么我注意到听众脸上的表情经常是非常苍白的。我并不相信这与音乐的风格有任何关系,因为我认为Bach的风格就如同Ellington一样。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可能是这些年发展起来的古典音乐演出的礼节。古典音乐的听众从来不会在一首音乐的中间鼓掌,并且相当悲哀且未被言明的规则是,听众只是应该在最后乐章演奏结束时才能鼓掌,而不是在单个的乐章之间鼓掌,情况也不总是这样。古典音乐中的“鼓掌规则”是在20世纪引入的传统。在之前的几个世纪中,鼓掌是相当平常的事情,不仅可以在单个乐章之后鼓掌,甚至还可以在乐曲中间鼓掌,正如爵士乐听众今天做的那样。Alex Ross,The New Yorker的音乐评论人,在2005年对这一主题进行了研究,并且指出Mozart在1778年首次公演他的Paris交响乐时,就陶醉于来自听众的适时反馈。然而,Brahms在1859年首次公演他的First Piano Concerto时就因为缺少这种适时的反馈而感到悲伤(Ross, 2005)。关于Mozart可能会对今天人们欣赏古典音乐的传统有些什么反应呢?Ross同样也给出了他的观点(Ross, 2005):

Mozart在(关于他的Paris交响乐成功的信中)描述了与现代爵士乐俱乐部中相似的氛围:听众不是通过保持沉默来证明它的精致,而是通过突然的鼓掌来表达对作曲家最佳思想的认同。Mozart会如何看待我们现代的音乐会文化呢?我想他可能会赞赏演出的精确性,可能也会欣赏相对缺少交谈声及噪声的环境,他可能还会被听众集体地消极的、冷漠的态度而感到困扰。

对于爵士乐乐手们来讲,幸运的是,他们的听众并没有养成这样的习惯。在演出发展的过程中,通过及时地向乐手们传达反馈信息,对改善演出的质量提供了帮助。这对于生产者(乐手)及消费者(听众)都是有益的享受,并且也是一些古典音乐的听众应该要好好考虑的事情。Ross同时也声称,一些指挥家应该因为在古典音乐中传播限制性的鼓掌惯例而受到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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