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挑选好了绢花和几样头饰,他们又四处转了转,坑三姑娘越转越起劲,每到一个地方就会大声招呼落在后面的帝君:“娘子,娘子,快过来,这里有好玩的。”
最终帝君忍无可忍,拖着她的衣领,来到一处僻静处,冷着脸威胁道:“不许叫本君娘子,否则就回木屋,不许再出来。”
坑三姑娘正闹在兴头上,哪里肯罢手!她看着路边有人朝他们这里看,鬼点子立刻上心头,两手捏着自己的两只耳垂,当街跪了下去,半真半假垂泪道:“娘子,让我再玩半日吧,晚上回去我给你捏肩、捶腿、端洗脚水。”
有好事的大妈大婶围了过来,纷纷插嘴替坑三姑娘求情:
“别难为你相公了,男人爱玩是天性。”
“就是就是,管得太宽也不好。”
“你这相公也是个软的,要换个凶悍的相公,早把你休了。”
帝君被一群大婶大妈围着,脸孔发青,却也发不出火来,低头瞪着坑三姑娘一眼,气得拂袖而去。
在脸皮厚度上无悬念获胜的坑三姑娘在心里偷笑,还不忘扯着嗓子对着那修长的背影嚷:“谢谢娘子开恩。”
帝君的脚步踉跄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跟坑三姑娘比下限,他是注定要输的,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下限。
玩闹了一天,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木屋。
坑三姑娘觍着脸跟着帝君身后,帝君脸色不悦,她也是个乖觉的,立刻厚着脸皮过去给帝君捏肩、捶腿。帝君板着脸不理她,她也似没看见,又嬉皮笑脸地出去打了洗脚水来,当真撸了袖子准备给帝君洗脚。
帝君不理她,她眼珠子一转,主动撅起屁股来:“让你打,还不行吗?”
帝君当真不客气地打了三下,然后坐到榻上,闭目盘腿打坐,不再说话。
打得一点都不重,坑三姑娘倒有些不习惯了,讪讪地搓了搓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无事可做,就拿起扇子替帝君扇起风来。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可坑三姑娘这一通折腾,帝君依旧对她不理不睬,她好生无趣,托腮在一旁看他打坐。半个时辰之后,就困得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听着身旁猫一样均匀细小的呼噜声,帝君终于睁开眼睛,皱着眉头看着仰着脸睡得日月无光的坑三姑娘,用了很大的毅力才忍住将这家伙扫地出门的冲动。
当这个小仙的教习仙长,只是他的一时兴起,本想着,闲来无事捉弄她一番就随便找个地方将她一丢。他好歹也是毕方族的首领,难道真得让他屈尊去教习一个不入流的小仙?
当养个宠物一般,打发打发时间,腻了就丢掉,怎地就被动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想起白天她那副脸比城墙厚的模样,他就头疼;眼下她睡得口水横流的模样,更是让人头疼。
而且口水要滴到椅子上了!那是他房间的椅子,他还要在这个房间里睡觉。
忍无可忍,他只得使了个法术,将她横空托起,送回房间。又想了想,怕她着凉,手指动了动,隔着一面墙,替她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一切,又觉得气恼。自己的身体变成了女人,性子怎么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碍事的人直接丢出去就是,还送她回什么房间,盖什么被子?
想着想着,也不知道在跟谁生气,闷闷坐着打了一夜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