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蓝天白云下,一架从海市出发的飞机经过两个小时的航程平稳降落在南城机场的停机坪上。
亦楼觉得自己真是人品好,难得海市到南城的飞机居然准点到达了。她想这一定是个好开始,然后愉悦地下了飞机,拖着行李箱脚步轻快地往出口走。
亦楼穿着一袭粉绿色的雪纺连衣裙,裙摆飘逸,露出若隐若现的长腿,纤细的身材令人不由得停下脚步想要去一窥墨镜后她隐藏着的容颜。
临近出口,亦楼咧开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慢慢走向那一抹粉色。可是仅仅几秒,她的脚步却踟蹰不前了,在纪灿身后的人,尽管戴着帽子与墨镜,可是亦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
“致和。”亦楼呢喃着,内心复杂极了。
俞致和,俞致礼的亲哥哥,她没有想过回到南城,第一个见到的俞家人,不是俞致礼,而是俞致和。
那个她曾经很亲切地叫他“致和”现在却是陌路的男人。
她移开视线,故意不去看他。纪灿向她走来,她连忙收拾好心情,一扫方才的阴霾,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纪灿。
亦楼见惯了纪灿一身西装西裤的打扮,现在的她居然穿裙子了,真令亦楼大跌眼镜。
“我亲爱的灿,想死我了。”亦楼扔下行李箱,给纪灿一个大大的拥抱。
“宝贝,我也想死你了。”
一番肉麻的寒暄令周边路过的行人一阵寒颤。
松开纪灿后,亦楼瞥向俞致和方才站着的方向,那里早已空空如也,哪里还站着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
“他不见了。”亦楼诧异道。
“什么?”纪灿好奇地问道。
亦楼不假思索地说:“致和刚才站在那里的。”
纪灿愣了一下,然后才顺着亦楼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明明什么都没有。
“你开玩笑吧。你回来这件事,俞致和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他都有三四年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了,你看花眼了吧。”
亦楼笃定地说:“真的是他。”
“够了,亦楼。我从来就没告诉过你,你走后俞致和发生什么事,如果你了解全部,你就会知道俞致和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他那么傲气的人,怎么会让你看到他的狼狈?”纪灿说出这些话时,眼中闪着泪花。
亦楼紧张地问:“致和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腿……瘸了。”纪灿的声音有些哽咽。
尽管已经过去四年了,但是纪灿还是不能面对这个事实。
“怎么会这样?”亦楼震惊了。
“意外。”纪灿没好气地说,脸上闪过一丝哀伤。
亦楼沉默了,纪灿看她一脸难过,缓了缓语气,安慰道:“好了,亦楼,我送你回家,你家我都让人打扫干净了。”
纪灿帮亦楼把行李箱搬到她的座驾的后备箱里,上车后,亦楼拿掉墨镜,纪灿打量了下,满意地点点头,说:“还是那么漂亮,不错,不错。”
亦楼还沉浸在俞致和的意外里,兴致不高地问道:“俞致礼知道我回来的事情吗?”
“我当着俞致礼的面告诉温思嘉你要回南城了。”纪灿骄傲地说。
亦楼无声地笑了,这个方式倒显独特,也只有纪灿才会想出这种方式。试想俞致礼该多费神啊,前女友和现女友成了好友,而现女友对前女友的事什么都不知情。
“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真残忍,温思嘉那么好的女孩,我们为什么要故意接近她和她成为朋友去打破她原本单纯的生活呢?”
“谁让她是俞致礼的未婚妻呢。活该!”纪灿嘴硬道。
“其实温思嘉和俞致礼很般配。”
纪灿白了亦楼一眼,要不是她现在在开车,一定揍亦楼这个白痴一顿。
“薛亦楼,你不矫情会死啊!”
“事实如此。”亦楼不想多做辩驳。她曾经看过温思嘉和俞致礼的订婚照片,是俞致礼的母亲寄给她的,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温馨恩爱。虽然只是几张照片,可是她就是能看出俞致礼对温思嘉的柔情,是曾经的他在后来越来越吝啬给予她的。
亦楼心里明白,她和温思嘉相比真的有太多的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