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故意轻松地说。
导师也很激动,他一直连声说好。
“快!快!老头子,把我准备的东西拿来!”
“什么东西?”导师问。
“哎呀,就是前段时间我老给你看的那个。”
“哦——我去拿。”导师跑进了卧室,一会他在卧室喊,“你放哪啦?我找不到啊!”
“就在衣柜中间最上面的格子里嘛!你怎么忘啦?”
导师应了一声,过了片刻,导师手里拿着个红盒子来。师母接过盒子,把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一对铂金戒指。
“海涛,本来啊,这戒指是该你买,可你这么忙,我想我们就代你买了,你呢现在就给芳芳戴上。”
“啊——”师母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四脚朝天,一屁股坐地上了。
“怎么了?海涛,看你高兴的连凳子都坐不稳了!”师母笑着数落我。
我从地上爬起来,哭丧着脸说:“激动!没坐稳——”
“出洋相了吧!”师母乐不可支,“坐好,拿好戒指,这下别摔了。给芳芳戴上!”
我几乎是用乞求的眼光看着陈芳,颤抖着声音说:“来——我——我给你戴——”
陈芳用超乎我想像的大方把手伸出来,放在我面前,撑开五指,脸上带着难以琢磨的微笑。我拿着戒指捅了一次没捅进去,第二次带到中指了。
“错了!这孩子,连戒指戴哪个手指都不知道。哈哈!”师母抿着嘴笑。
陈芳把戒指取下来,交还到我手里,我第二次终于把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陈芳拿起另一个戒指,熟练地戴在我的无名指上。天!我这就算是交换了结婚戒指了。滑稽戏演义到这个地步,我感觉已经是空前绝后。
“你们现在是夫妻啦!”师母拉着我和陈芳的手流着泪说,“你们以后要好好待对方,好好过一辈子!”
我不知道陈芳是什么感觉,总之我是脑子一片空白,感动有很多,但大部分是迷迷糊糊。
“你们想什么时候办事?”师母问。
“办事?办——办什么事?”我结结巴巴地问。
“办什么事?婚礼啊,你昏头了你?”师母笑着骂道。
“哦——这——这就免了吧!现——现在不兴大操大办。”
“那不行!”师母说,“起码芳芳和你应该到你们家去,在你们家请几桌客人,我们这也要请些同事邻居,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哪能这么悄悄就完事。”
“师母——我——”
“什么师母?叫妈!”
“哦!妈,我——我和陈芳商——商量好了,事情简办。我们和——爸——爸妈一起到高级餐厅吃一顿就——算了,不——不必要找别人,我们不喜欢把事情搞得太——太张扬。”
“什么张扬?我又不是请多少人,就几个同事、邻居。”
“这——这样吧!”我这时算是稍微清醒了一点,我凭直觉感到师母要把事情搞糟,我急忙说:“我和——陈芳旅行结婚,这样我们玩——得痛快,也不用惊动什——么人,您看怎么样?”
“旅行结婚倒也可以,但这请客——”师母迟疑地说。
“妈——妈!你就不——要再强求我们了,我——们年轻人总得有点自主权吧!”
师母想了想,看我那么着急,想我是不是怕人多适应不了那场面,于是改口,“那好吧!妈也就不强求你们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我们——”我看了陈芳一眼,想从她那里找点援助,可她像是没事人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就等我发话,似乎真是有那么回事一样。我急急转脑筋,想怎么收场。
“这事还——还没想好,起——起码也要等到明后年吧!”
“说什么呢?明后年,明后年虱子都养成肥猪崽了。不行!我来定,现在是五月,芳芳再过两个月放暑假,你们就出发。”
“师母——哦——妈——结婚可——可——”
“就这么定了!我同意你们旅行结婚,你们其他就听我的安排。”
我傻了眼,赶忙用脚在桌子下连踢带踹陈芳,可陈芳就像是下肢瘫痪,死活没个动静。她不但没动静,还脸上带着笑容,似乎高兴得不行。
两个月后,学校放了假,师母认为我们上路的时候到了。一天,师母拿出了存折,把我和陈芳叫了过去。
“海涛,芳芳,这是我和你爸的存折,上面有五万块钱,是我和你爸给你们结婚用的钱,你们收下。明天你们就去买票,去哪里你们自己定,我知道你们不愿我管得太多,所以你们一定要计划好,这些钱我想你们一定够用了,再多我也拿不出来。”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反正已经没脸没皮了,就硬充到底吧。我说:“妈!你可能不知道你女婿有多少钱吧!我一直没告诉过你,我在银行有存款,我和陈芳出去根本就不缺钱花。”
“我知道你有钱,但你的钱是你的钱,我这是给你们结婚的钱,性质不一样。”
“妈!可我们出去根本花不了五万块钱,你给我们几千块钱就行了。”
“我没说让你们这次出去全花了,你们回来不置结婚用的东西吗?你真是不长脑子!”
“那怎么办?陈芳,你就拿着吧!”我用眼睛示意陈芳,陈芳冲我做了怪象,从师母手中接过存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