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老杜知道遇到了这路人,辩解是没有用的,虽然出于条件反射,他会分辩几句,但是最终仍必须用钱来解决。
“一千。”林管面无表情地说道。
“啊!一千,这,这也太多了吧!我这一车木头才挣五六百。”老杜惊道。
杜文杰在一旁听了不由气愤,怒道:“这不是抢钱吗?”
林管听了登时火了,回头冲杜文杰喝道:“你说谁黑?一个砍木头的,胆子不小,信不信我再罚你一千。”
老杜忙道:“你别生气,他是我儿子,还是个学生,孩子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林管并不买老杜的账,气呼呼地叫道:“屁大的孩子,就敢这么说话,该好好管管了。”
说完冲老杜道:“你到底交不交?快点,别磨蹭了。”
老杜一手抓着包,哀求道:“能不能再少点?这一千也太多了,您看,这一车木头,我最多赚五六百。”
“你赚多少我不管,这个数是局里定的,你有什么意见到局里去说,我没有权力给你减免。”林管说得义正辞严,“你要是不交的话,那我们只好扣下你的车了。”
另一个林管听了,二话不说,便跳上驾驶室,二狗想拦,被那林管推到在一边。
杜文杰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受得了这等窝囊气,上前一把将还没坐稳屁股的林管给扯了下来:“没看见正在谈吗,你想干嘛,还想抢车?”
那林管被杜文杰扯下车来,站立不稳,在公路上晃了几晃,跌倒在地上。
老杜身边的林管见了,大怒道:“干嘛?你还想殴打执法人员是不是?”
说完,转身冲停在那里的仪征越野车招了招手。
老杜见状赶紧上前赔不是,一边拿眼色冲杜文杰使,示意他退后。
二狗和老盖推着杜文杰走到农用车的一侧。
杜文杰站在路边,瞪着眼拧头看车头处的林管,这时,仪征车上走过来两个家伙,都没有穿制服,看个头有一米七多的样子,头发都很短,显得很精干的样子。
其中一个上前呵斥道:“怎么了?你们想打架是不是?”
说完两步跳到老杜的面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老杜的衣领,手高高扬起:“少废话,快交钱。”
杜文杰见有人要打他爹,当下一股热血涌了上来,拨开挡在他面前的老盖和二狗,冲上前去,撞开那人扯老杜衣领的手。
那人被冲撞得后退两步,活动了一下手腕,冷笑着朝杜文杰走了过来。
老杜见状忙跳到中间道:“误会,误会。同志,这钱我交就是了。”
那人一把推开老杜:“交钱是交钱,这事另说。”说完冲到杜文杰的面前,抬手就是一拳。
这拳来得毫无征兆,杜文杰仅仅是靠条件反射来躲避,将脸闪到一边,用肩膀硬生生地接了那人这一拳,登时感到火辣辣的疼。
杜文杰这下可真是恼了,他吼叫一声,身子便扑了过去,腾空跳起,一把抓住那人的头发,用力往地上一顿,随即右腿猛然抬起,用膝盖狠狠地顶在他的脸上。
那人“哎呀”一声,身体勾勾着,两手捂着脸在地上转了好几圈。
几个林管见状都愣了,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半大孩子竟然下手这么利索,见状便都叫起来,围着杜文杰便要打。
老杜和二狗老盖等人慌忙一边拉架,一边护着杜文杰。
老杜抬脸冲其中一个林管道:“好吧,我认罚,一千块钱的管理费是吗?我交。”
说完,便伸手去包里掏钱。
这时,忽听得一阵警笛声传来,一辆写着“林业管理”字样的车开了过来。
车停在老杜他们背后不远的路边,从车上走下一个人,来到刚才那几位林管的面前,隐隐听到这人问道:“怎么这么一件小事都办不好?”
杜文杰等人都扭头望着警车上这个人,只见二狗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怎么他们把这家伙给叫来了。”
老杜听了忙扭头问道:“你认识他,这家伙是什么人?”
二狗点点头道:“他叫赵鹏,是东关的一霸,整条东关街,没有不害怕这家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