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倒,隐蔽,散开”雷应清挥舞着手臂高喊着。
特务连战士久经沙场,处惊不乱,他们纷纷卧倒隐蔽,但由于壕沟太浅,许多战士的身体露在掩体外,而步兵炮的炮弹如蝗虫一样不断飞来,再加上小钢炮、掷弹筒等小炮弹在一旁帮腔,一会儿功夫有好几个战士已挂了彩。
几分钟后,敌人停止了炮击,雷应清估计敌人要反击了,他还没有来得及举望远镜,便听到鬼子的呐喊声和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他端起望远镜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一百多骑鬼子的骑兵从小坡下往上冲,鬼子有的左手拉着马绳,右手举着太阳旗;有的左手拉着马绳,右手举着马刀;有的左手拿着马绳,右手举着马枪。个个露着狰狞的面容,发着嚎叫,人在抖,马头在摇,马蹄在奔腾,灰尘在弥漫,犹如一股洪水向山坡倒流而来。
“同志们,准备好,听我口令”雷应清的脸膛已被烟熏黑了,嗓子也嘶哑了,他拿着手枪吼叫着,此时战士们的背后已是火光冲天,黑烟镶嵌着火光的边缘,袅袅飞升,烧焦了树木、土地吐着时灭时明的火舌,白烟在树缝间四溢,战士们的脸个个绷得紧紧的,双眼冒着愤怒的火焰。
“打!”雷应清一声响,架在沙包上的重机枪啪啪啪地开火了,枪口喷出的火焰形成一个圆圆的环形,在战士们的胸膛间闪烁,轻机枪啪啪啪作响,那高高的弹夹和战士的帽檐齐高,握住的双手颤动着,火光从枪筒中如流星般不断喷出。
敌人遭到迎头痛击,一个敌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头上翘,臀部着地,双脚上钩,形成一个“u”字型,身后的战马收住了脚嘶叫着。一个日寇的战马突然前蹄中弹,马头俯地,鬼子的下半身随惯性前伸着地,上身则后仰于尾部,马匹来了一个翻滚,把日寇甩出马外,在空中翻滚着,摔倒在小山坡下。冲在前排的另几个敌兵也纷纷摔落在马前,那动作造型几乎全是头朝地,或臀部朝地,由于双腿夹住马匹的缘故,所以摔落时几乎毫无例外的双脚如双剪一样朝着火光冲天的天空,其余的战马受了惊,狂奔乱跳起来,只见许多日军在马匹汇成的洪流中跳跃着,跳跃几下后全部跌落在马蹄下,在马蹄的践踏下,化成团团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