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璋眼泪在眼眶中打圈,鼻子一酸,泪水沿着两颊流涌而下。十六岁的他从没有生过疟疾。一生上这样的病,他还真有点受不了,头脑发胀,全身发冷,心跳不已,扩张收缩早已失去了原有的节律。战士们的关心使他感到了新四军大家庭的温暖,指导员的关爱使他体味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亲情,不由得鼻子一酸,泪水滚涌而下。
“小陆呀,别害怕。”陈浩关切的俯下身子“我们新四军有三种病,那就是疟疾、疥疮、生虱子,没办法呀,战争年代吗?但你不要怕,我们革命战士有着勇往直前的精神,任何艰难险阻都能克服,我们不是称它们为‘革命病’、‘革命疮’、“革命虫’,不抗日谁也不会三病俱生,不是革命艰苦不会产生‘三病’,小陆呀,为了抗日,为了民族生存,社会解放,我们必须忍受一切……”
“指导员,你放心,没事的”陆云璋擦了擦泪水,想坐起来,他挣扎了一下,身下的稻草发出了“沙沙”的响声。
“别动,好好休息,过几天会好的……”陈浩忙把陆云璋按在铺上,又把被子拽好,轻轻的拍了一下被面,“小陆呀,我们五十二团在锡北行动时,六班长陆康兴打摆子,那时无奎宁可服,又无其他办法可医,早晨出早操时索索发抖,他硬是挺着参加,希望出一身汗,可是不行呀。十月底的一天早上,有点冷意,我们出操时,六班长并未来,有人去看,原来他打摆子呀,后来他索性往河中一跳,以冷治冷。由于他体格较健壮,跳几次水,居然摆子不来了,大家都说六班长以毒攻毒,治摆子的办法真灵。”陈浩还没说完,战士们笑了。
“那我也试试”陆云璋挣扎了一下,又想爬起来。
“别动,小鬼,不是人人都行的,你看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七号了,天气已很冷了,就好好休息,不过,明天可能有战斗,你也要做好准备。”
“是。”陆云璋病弱的面容绷紧了,双眼放射出一道光亮来。
“对,我们革命战士就应该发扬这种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然后他站起来对陈文熙说“陈班长,你们要照顾好小陆,今天晚上,明天早晨,要保持高度警惕,尤其是值哨的同志一定要时时注意要西面、北面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