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龙?没听过。”伙计伸手摸了摸,点头道,“是糙了点,布料不咋地,可是看上去结实。”“也就指着这点儿好了。”
摸出五钱银子,结了账。
雷钧拎着布包袱走出客栈,他伸手摸了摸包袱面,心想可惜了的耐克标志,愣是被苏虹那个神经质的女人,用“以防万一”的理由给硬生生撕下来了。
真无聊!又不是阿迪达斯,就算被全京城屈指可数的三个传教士给看见了英文字母,那也是万分之一不凑巧才有可能……仅凭一个红勾,清朝人民绝对认不出它的价值。
不知不觉晃着碎步,雷钧来到了卖豆腐脑儿的摊前。卖豆腐脑儿的少妇一见客人来,声音都提高了几度,“哟,这位爷,您来得可真巧,这不是,刚好有个座儿……”
雷钧把包掩藏在身后,也不客气,他腿一跨,一屁股坐在那张藤条凳上,再从怀里排出几个大子儿,“来碗豆腐脑儿!”
“就好,就好!”少妇弯腰从木桶里舀出热腾腾的豆腐脑,放上各种鲜甜作料,笑盈盈地摆到雷钧面前,“您瞧,刚出来的,还热着呢!”
再看那少妇,却是一双天足,左手腕摇着一只翠生生的玉镯,在阳光下闪着诱人的光芒。
雷钧喝了一口,大赞道:“好!是这个味儿,果然一双巧手!”
少妇生得极美,听了这样的夸奖,不由面生红晕:“这位爷,我瞅着您面生,是从外省来的吧?”
雷钧扬起脸,冲着少妇似笑非笑,“我嘛,的确不是京城人氏——您猜我是从哪儿来的?”
少妇连娇带笑,手脚却不停,又招呼了几个客人坐下,才回头道:“您从哪儿来,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半仙,能掐会算的……”
“您猜猜嘛!”
“我想啊,您大概是从那生财的地方来,去嘛,也是要往那及第的地方去喽!”
雷钧心里暗暗喝彩,少妇这一句话,把升官发财两件事都概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