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指挥行动干净利索(8)

8月27日下午,国民党公安局复审彭湃等人,历四五小时,审官除了感染了彭湃等人的大义凛然和坚贞不屈之气外,一无所获。审问毕,回至看守所,彭湃等人齐唱《国际歌》,以赋同仇,向狱守和狱友宣传革命道理,影响和震动了全所,有的狱守对他们动情起来。公安局深惧意外,决定28日清晨即转解淞沪警备司令部。

情报很快被周恩来和顾顺章得到。周恩来即下令特科所有会打枪的人一起出动,埋伏在囚车必经之路,准备截车营救。

8月28日清晨,特科人员有的化装成拍电影外景的摄影队,有的化装成小商贩,有的化装成过路人,有的化装成贩运大米的司机开着车……,从不同的方向,来到指定的地点。武器则装在一只皮箱里面,指定专人骑脚踏车送到现场。一个“劫法场”的阵势已几乎安排就绪。周恩来亲自出动,到现场不远的地方设立指挥部。现场由顾顺章指挥,陈赓协助。可惜的是,担任运送武器任务的特科人员、“三民照相馆”老板范梦菊却珊珊来迟,迟到了一个多钟头。这一个多钟头是何等的重要,是劫法场的关键,万金难买呵!它正是用煤油洗掉枪膛里的润滑油和加上枪油的时间。只有这些武器全部投入使用才能把全体到位的特科人员武装起来,构成压倒敌人的强大火力。正擦枪之际,敌人由远而近地开过来。有一辆铁甲车开道,囚车随后,二辆满装荷枪实弹的军警的大卡车殿后,驾驶室上方架着机关枪,如临大敌。敌人知道这些“囚犯”的分量,不敢掉以轻心。在这种情势下,仅用少量的武器投入战斗显然无法实现武力营救的目的,还会徒增损失。亲临现场指挥的顾顺章和陈赓只好痛心地放弃了劫救计划。

彭湃等5人在狱中勇敢坚贞,彭湃☆殷≌昌颐、邢士贞于1929年8月30日被枪杀于国民党上海警备司令部内。张际春被判刑。

彭湃等遇难,更加激起中共对叛徒白鑫的无比憎恨,中共中央召开特委会,研究惩办白鑫的方案及行动,责成顾顺章全权负责,马上落实。

顾顺章马上动用内外关系,侦查白鑫的行踪。

白鑫很鬼,出事那天,他像以前一样到会,并装模作样处理会务和做记录。他制造假象,同时与彭湃等人一起被捕,但很快便被释放,并杳无踪影地在上海消失了。

顾顺章和陈赓商议,他们一致认为通过鲍君甫才能打听到白鑫的下落。

鲍君甫对未能及时把巡捕房抓拿彭湃等人的消息向中共报告而感到十二分的内疚,对白鑫的歹毒手段感到目眦尽裂。他乐意地承诺了。他是“通城虎”,很快就弄清白鑫的下落,但难以下手。贪生怕死的叛徒哀求国民党将他保护起来了。

周恩来下了很大决心要惩处白鑫。他愤怒地向周围的人说:“白鑫无耻地叛党投降敌人,其行径令人发指,更使我痛心!多年来,为了教育和培养他,我付出了好多心血呀!”

特科双管齐下,摸清白鑫的情况。

特科建议鲍君甫以国民党中组部调查科上海特派员的身份找白鑫谈话,以便乘机了解白鑫周围的情况。

鲍君甫,这个血性男子汉,出于一种匡扶正义的愤疾邪恶的感情,二话没说地出门,找到了白鑫,了解了全部的近况。

此外,特科还通过与白鑫熟悉的医生柯麟去摸清白鑫的情况。

柯麟,广东海丰人,1900年生。学医出身,医术高明,系社会进步人士,崇敬彭湃,倾向中共,参加过大革命,后加入中共。大革命失败参加广州起义。1928年夏,与叶剑英一起到上海。服从中共的安排,参加特科,利用自己的职业身份,与贺诚一起,分别化名为柯达文和贺雨生,于1928年冬天在上海四川路延安里创设了“达生医院”,以行医为名,实为中共中央秘密机关的守门人和情报员。

贺诚,四川三台人(今射洪),1902年生。早年参加学生爱国运动,入北京大学医学学习,1926年1月加入中共,毕业后被中共派到广东国民革命军第4军做医务工作,参加北伐战争。1927年7月任国民革命军第二方面军军医处医务科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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