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温柔又残酷,像熔炉熔化过去,催生新的未来(8)

周末南澄和温瑞言一起看画展,向他述说了南澈的恋情和选择。

“私心讲,我还是更希望南澈能找个普通的女孩子结婚生子。”

“你不要年纪轻轻就当老妈子,南澈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男人大多一样,喜欢争取自己喜欢的多过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温瑞言在一幅画前停下脚步,扬扬下巴指那幅抽象画问南澄,“这幅怎么样?”

那是一幅大面积为红色的油画,中央部分各种颜色交叠碰撞,乱糟糟的也不知道画的什么。南澄凑近看它旁边的卡片,写着画名——宇宙洪荒纪,后面是一个有很多零的可怕数字。

“看不懂,我只知道这么多钱,足够买堆成山的颜料和画布了。”南澄咂舌。

温瑞言说:“你也该学点油画、玉雕、古董之类的艺术品鉴赏,采访那些商业巨贾的时候才好有话题。现在有钱人多数喜欢玩这些,他们就算自己不懂,放在家里也觉得长面子。”

“好吧,找时间好好向你讨教。”话虽这么说,可南澄的语气里有赤裸裸的敷衍。

温瑞言拿她没办法,笑了笑,自顾自地看。

最后他买了两幅画,一幅就是《宇宙洪荒纪》,另一幅是风景画:海啸将至的大背景下,一株开在悬崖上的粉樱成为全画的视觉中心,飘落的花瓣在海面上汇成了一股花瓣组成的洋流。

整张画的主色调是灰蓝的冷色,远处浪头汹涌,海啸将至,而那株粉樱独自生长在悬崖之上,仍是一片宁静。

生命的极盛和将至未至的死亡阴影交织,有一种诡异又阴冷脆弱的美感。

那好像是一位年轻的日本女画家画的,画的题目翻译过来是“樱花落海洋”。

温瑞言说,这幅画让他想起一个故人。

“她把她最好的青春都给了我,我还她的却是无尽的伤害……”温瑞言看着前方说,“所以你说得没错,你弟弟真的很棒,知道爱是给予和包容,不是伤害和远离。”

南澄想到她和顾怀南的青春,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原来我们是‘同病相怜’,怪不得能做朋友……喂,你说如果你还有机会再见这位‘故人’,你会对她说什么?”

“对十七岁的她说对不起,对二十七岁的她说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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