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南澄胃口不好,中午没有出去吃饭,陆际平进来的时候她正在看台湾的综艺节目视频。
他瞥了一眼南澄的屏幕,大度地挥挥手说:“看吧,没事,我不反对你们看这些。”
南澄把耳机摘下放一边,开玩笑说:“反对也没用。”
“虽然没用,但至少是个态度。”陆际平似乎心情不错,拍拍南澄的座椅靠背说,“还没吃饭吧?和我一起陪北京来的客人吃个饭吧。”
陆际平人脉广阔,平常交际应酬不少,但叫南澄一起去吃饭倒是第一次,她有点受宠若惊。
南澄跟着陆际平下楼,他去开车时接到南澈的电话,被告知他晚上参加同事的生日聚餐,不回家吃饭了。
陆际平的奥迪Q5精准地停在南澄身边,她挂上电话上车。在系安全带时,陆际平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男朋友?”
南澄愣了愣才反应过来,答:“我弟弟,我们一起住。”
“哦,你还有个弟弟,算超生吧?”
“不算,同父异母。”南澄顿了下又补充道,“我和我弟弟从小感情就很好,他很听话。”
“对于男人来说,‘听话’不是什么好的评价。”陆际平说,“‘听话’这种特点,只针对女人和宠物而言是优点。”
“以前真没发现你是这么大男子主义的人。”南澄说。
陆际平嘴角上扬,露出一个“你真是小女孩的笑容”。他问:“你觉得男女能平等吗?”
南澄想了想,客观地答道:“很难。”生理的先天差异无法改变,真正的绝对的平等也就没有实现的可能。
“这就对了。男人和女人的社会分工原本就不同,所以雄性更具攻击性和主动性,雌性倾向防御和被动。‘听话’的男人意味着丧失了雄性的本能,不算什么优点。”
“反正搁我弟弟身上就是优点。”南澄略略不服气地说。她觉得他说得似乎没错,可也不愿意承认弟弟南澈这样是“丧失了雄性本能”。
陆际平的笑容更甚,看了一眼南澄说:“小女孩。”
南澄笑了笑,心想她都二十六岁了,哪还是小女孩?
青春真像指尖的水滴,转眼就蒸发殆尽。——不过如果能优雅的老去,倒也不算什么太坏的事。
陆际平就算是那种老得很优雅的男人吧?四十出头的年纪,耐住了时间的摧残,身形依然挺拔,面容依然英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成熟男人的沉稳气质,哪是青春少艾的花样少年可以比得了的。
南澄记得有次杂志社的实习生围坐在电脑前看韩国明星演唱会视频,看得出她们已经尽量压抑了,可还是尖叫声不断。当时坐她边上的夏子青就说:“想不明白那些小女生在想什么,一堆草包有什么好迷恋。在我心里,陆总这种有内涵的才有资格当‘男神’。”
“发什么呆?到了。”
南澄回过神,拉开车门下车,跟着陆际平进入酒店包厢。
客人先到了,站起来和陆际平握手问好。陆际平向他们介绍了南澄:“我们杂志社最年轻最有天赋的记者南澄。”
“陆总错爱,过奖了。”这顶高帽子戴得南澄心虚。工作三四年,她还是不习惯应酬的场合,不习惯和陌生人热络的聊天。她也知道,这是她职场上永远的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