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与坏坏的一段情(7)

我:“问你一个问题,怎样在一幢没有空房间的楼里多出一个空房间?”

她:“镜子?我不知道你要问哪个情境。是小说,还是现实的?”

我:“我们的主人公发现,没有一个房间属于她,所以她得在楼里造出一个房间,因为楼在这个小说里的寓意就是心灵/记忆空间。这个总量是不变的、恒定的,我假设。那么,怎样才能在一个心灵里挤出属于自己的空间?”

她:“嗯,我首先想到的是镜子,不过镜子反射的还是别人的房间,不是自己的房间。”

我:“或许可以暴力一点?比如,她找了一把凿子,每天用这把凿子挖一道缝隙,通往地下……”

她:“你觉得我挤进你的记忆体靠的是凿子吗?主人公是男的也就算了,还有某种隐喻。”

我:“凿子象征某种探索吧?”

她:“象征阳具……”

我:“哈哈……”

她:“你觉得,心里多装下一个人后,会把以前的人的记忆空间占掉一点吗?”

我:“让以前的人的记忆成为记忆,那就应该不会。让死了的人死掉,我很残忍地这么做了,效果不错,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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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他讨论了心灵、记忆之类的话题,心里头空空的。他的记性可真好,我就从来没办法记住些什么,比如某句诗,某个观点,等等。

突然,有点生他的气了。好像自己只是赤身裸体,呆呆地站在他面前,站在黑暗里。他既不会开口要求什么,也不会认为我是那唯一特别的(在他心中,所有女人都具有唯一性,他不想抹杀任何人……)。而我,我想去深入,打开所有的藏匿……

我到底想要什么?这答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记忆,没有任何肌肤相亲能胜过的完整记忆,我只能无言碰触,这试探,将恒久没有尽头……

女人都会离开,被离开,他将经过一个又一个,不断地刷新与封存。不如没有记忆呢。反正都是碎片的、遗留的。我会使他有所不同吗?

Zouzou故事接龙4:

一个尖锐的声音忽然从墙壁那里,一字一字,很清楚地钻了出来:“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你—知—道—要—往—哪—里—去—找?”

她回答道:“我觉得应该有个空房间才对。我发现,每个房间里,都能找到点东西,不是我的东西。所以,我现在只能站在这里。我想,我也许该走了?”

“要—是—走—了,你—可—能—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进—入—这—里—了。”那声音有点像是在威胁!

“可是,把我这样继续留在黑暗里,你不觉得,有点残忍吗?”

“房—间—里—的,应—该—得—到—安—宁—的—睡—眠。”

“那我呢?”

“他—既—然—让—你—进—来,就—是—允—许—你—去—了—解。不—过,你—在—他—和—它—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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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有玻璃房这种想法的?封闭出一个冰冷的小天地,只与自己交流,与自己对话?这可不是最好的交流方式。如果是被封在玻璃棺材里的小公主,那可就不一样了。不过,公主和王子的故事绝对不是我们想要的,对吗,亲爱的?为什么你要把这个女人封在一个闪闪发亮的玻璃体之中呢?这个意象倒是挺哥特的,不过……

Huaihuai收件箱

也许是我才气不够……写下的时候,意义本身还不明确呢。在写这段的时候,心如死月,也许就出现了玻璃的寒气?不太理想的一段,我知道你会这么认为。不过,如果说那幢房子是一个男人的内心,就比如说,你的,你觉得那里面,是温柔的、充满光亮的吗?有时,你也会对一个闯入的女人野蛮的吧。你不想她来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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