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与坏坏的一段情(4)

但故事却不是这样的。故事一开始是他想折磨她。他说,你以为你是谁。你已经拥有你能拥有的东西,可你还是想要。你想要一个稀有的词语,那个词语只有在沉默时才有生命。他问她,如何得知这个词语?她说,是从一个行吟诗人眼中得知的。行吟诗人用眼睛和身体告诉她:这个词语,住在开满睡莲的山顶湖中,一生只盛开一次,盛开时,湖面上闪烁金光银光,所有的光芒都在歌唱。然后,光芒就会像熄灭的烛火一样,渐渐消失。词语沉入湖底……

他打断她,将她推入厨房,指使她去做家务,他训斥她,你以为你足够聪明?你什么事都做不好。是的,她在他的目光下打破了一只盘子,汤煮沸了,熄灭了火,油烟机忘了开,烟气直往屋子里冲。总之,你就是一无是处,除了会躺在那里,会呻吟,会打开之外,无可救药的女人,和所有女人都一样。

于是,她流泪。童话原来是荒野。她想,她该回去了。

两天后……

Zouzou收件箱

第一个开头,静默的偷窥狂;第二个开头,有缺口的美;第三个开头,难以言喻,有点厚颜无耻的恶意;第四个开头……好像就是这样,就该是这样,绝对就是这么回事。

你知道,或许,我是害怕孤寂的。就好像深陷在巨大的阴影里,阴影是因为光的投射。有些夜晚,我看见自己的台灯,看见天花板,看见自己,摇晃着,只有线条。线条静静地延伸,以它特有的方式,独自走出好一段路去……(我已经开始构思了,现在我觉得,写下去,似乎才是最合适的。)

By the way,你是一个乖女孩,还是……

Huaihuai确实喜欢第四个开头,他甚至想象了一番Zouzou扮厨娘的样子。

Huaihuai博客

打算写一个爱情故事。爱情故事都该很忧愁。男人女人都喜欢自己时不时忧愁,这会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活着。如果故事只是安全地待在保险箱里,没有任何意外,任何事故,去撞击它们,它们就只是故事干。

也许我想研究的,是女人对爱情的想象,对陌生人的想象。这种想象显然是有边界的。既恐惧其大,又恐惧其小。矛盾的欲望呵。一方面,女人渴望男人把她们带到不受拘束、荒无人烟的广袤所在,天苍苍野茫茫,荒凉里的几丛小野花,就能让她们幸福野合。另一方面,一旦太阳落下,狼嚎四起,就渴望把男人和自己关进四围紧闭的小房间,铜墙铁壁的小罐子,萨特的禁室。困在方寸之地,困在床上,女孩变成女巫。

男人也许应该惩罚女巫(仅限年轻貌美的)……

不以为然不以为然不以为然。但她只是在下面回帖:

爱情是唯一拥有生命力的。援引里尔克《给一个青年诗人的十封信》之第七封。

“爱,很好:因为爱是艰难的。以人去爱人:这也许是给予我们的最艰难、最重大的事,是最后的实验与考试,是最高的工作,别的工作都不过是为此而作的准备。

“所以一切正在开始的青年们还不能爱;他们必须学习。他们必须用他们整个的生命、一切的力量,集聚他们寂寞、痛苦和向上激动的心去学习爱。

“可是,学习的时期永远是一个长久的专心致志的时期,爱就长期地深深侵入生命—寂寞,增强而深入地孤独生活,是为了爱着的人。”

Huaihuai收件箱

和你做爱,真的很舒服。我总觉得你的手臂很长,脆而硬,屈在我的背后。穿过我的身体,将我握住。我能感到自己跟着颤动起来。你的,随之而来的。我的涌动。进入是悠长的,撑住我。我把脸贴在枕上,不想大声呼喊出来,也不想激烈运动。那种一闪而逝的,可以为之死去的,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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