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
“坦率地说，结果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你真觉得他认识那个人？”
西恩的目光越过道金，投入那片黑暗的树丛。尽管他们离海还有数英里，可他仍觉得海水的咸味太重，飘入他的每个毛孔，就像酒吧里飘散的雪茄烟味。
“只是基于那扇车窗的情况，凭经验做出的猜测。他居然在深夜把车停在一条偏僻的公路上，这不大可能是为了某个陌生人。”
“也许有人欺骗了他。假装车子发生故障。你不就是因此而停车的吗。”
“是的，可我们是两个人，而且我的搭档手里有枪。”
“我知道，你说的警察让他靠边停车的推断听起来很合理，但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虽然这里很偏僻，但人们都相互认识。如果有陌生人驾驶警车在路上乱逛，一定会引起注意的。”
“我想你说得对。如果他们想置泰德于死地，完全没必要惹那么大的麻烦。”西恩顿了顿，打量着道金的脸。“你们被完全禁止插手这个案子了？”
“不是完全。联邦调查局在负责，但有些事情，他们不得不求助于我们。”
“在这里发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吗？”
“还真没有什么。要是有的话，我早就告诉你的搭档了。”
“如果他是在和某人会面呢？”西恩提出。“这样既能说明他为何在路边停车，也能解释他怎么会降下车窗。有其它车辆留下的痕迹吗？”
“没有车轮印。但这是很容易处理的。把车子开回公路，然后走回路边，扫平碎石。他会和谁见面呢？”
“我还希望你能对此有些想法呢。”
“我又不认识这个人，可你认识。”
最后这句话中带着的责备有点出乎西恩的预料。
“我的意思是，如果他是来和某人会面，那他们也可能是从附近赶来的。”西恩说。“既然周围的人不太多，我以为你或许至少能有怀疑的对象。也许是破冰岩的某个家伙？你一定认识一些在那里工作的人。”
“我的确认识一些人。”
“洗耳恭听。”
“但我不清楚自己有没有什么可告诉你的。”
“是不能还是不愿意？”
“对我来说，这没有区别。”
“你和我搭档谈过了。”
“是的。对了，她在哪里？”
“去查一些其它事情了。”
“如果你们接近他的调查，默多克会对你们不客气的。”
“我们也不是头一次跟公务机关发生摩擦了。”
“我只是在提醒你。”
“既然你没什么对我说的，为什么还在这里停车呢？”
“有人被杀。我想知道是谁干的。”
“这也是我所想的。”
道金用脚踩了踩路面。“我接到了一系列命令。你无法理解。但我有家庭，不能置职业于不顾。当然，这不是毫无理由的。抱歉。”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你已经做的一切。”西恩朝他的车走去。
“知道是谁向你们开枪的吗？”
西恩转过身。“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们不是第一次使用长枪。这一点显而易见。”
“我会调查的。”
“好的。”
“你们为什么不报警？有人想杀你们。”
“不，他们只是在警告我们。性质不同。”
“这一点我也会调查的。”
“随你便。”
“你对此似乎不太在意。”
“我非常在意。只是怀疑你恐怕查不出什么。”
“我们的工作非常出色。”道金生硬地说。
“我完全赞同。但是我有种感觉，对方的工作也非常出色。”
两个人都盯着对方，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交流。
最终，道金指了指福特车。“如果我是你，我就会把车窗修好。明天有可能下雨。”
西恩看着他驾车离开，然后开上他的福特车返回玛莎旅店。他把外套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抵御着透过敞开的车窗弥漫进车内的寒意。
他希望米歇尔的运气会好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