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已睡下。
在各自的房间。
老板娘是一个名叫伯克太太的七十四岁的老女人。她对睡觉铺位的安排十分守旧,要想共住一屋,首先得戴着结婚戒指。
米歇尔睡得很沉,可西恩却没有。他只在被子里辗转反侧、断断续续睡了两小时后,便起身凝望窗外。北边靠近海岸的地方就是东港镇。阳光很快就会照进那个城镇。每天,它都是全美国最先迎接晨曦的城市。他洗了个澡,穿好衣服。一小时后,他见到了睡眼惺忪的米歇尔,两人去用早餐。
玛莎旅店的确舒适典雅,离海也非常近,踩着鹅卵石散步的话,只需几分钟就能到海岸线。餐厅是位于厨房旁一个松木板装饰的小房间。西恩和米歇尔坐在放着草编坐垫的椅子上,每人喝了两杯咖啡,吃了鸡蛋、培根,以及厨师预先抹好黄油的新鲜饼干。
“哎,我必须跑上十英里来燃烧掉这些黏糊糊的东西堆积出的脂肪。”米歇尔边说边倒出第三杯咖啡。
他看着她空空的盘子。“没人说你非得吃了它。”
“的确没人说,可它味道太美了。”她注意到西恩手中拿着当地的报纸。“没有任何关于伯金的消息,对吧?事情发生得太晚了。”
他把报纸放在一边。“是的。”他裹紧运动外套。“今天早上可真冷啊。我真应该带更暖和的衣服来。”
“你没有查看纬度吗,水手?这里是缅因州,任何时候都可能寒冷。”
“我们的朋友道金没有消息吗?”
“没有拨打过我的手机。也许现在还太早。有何计划?总不是停留在这里吧?”
“我们预约过今早和埃德加?罗伊见面。我打算按计划进行。”
“没有伯金,他们会让我们进去吗?”
“我想我们会弄清楚的。”
“你真的打算这样做?我是说,你跟伯金有多熟?”
西恩折叠起自己的餐巾,放在桌子上,环顾房间。另外只有一桌客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斜纹软呢服,正在喝着热茶,小拇指优雅地弯曲着。
“从特勤处辞职时,是我人生的谷底。伯金是第一个认为我还有余热的人。”
“在此之前你认识他吗?他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答案都是否定的。我们是在夏洛茨维尔一家名叫绿浆果的咖啡厅偶遇的。我们聊起天来。是他鼓励我申请读法律学校的。我的生活能重回轨道,他是主要原因之一。”他顿了顿。“我欠他人情,米歇尔。”
“那我想我也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