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直视镜中的自己吗?

莉萨·寇特在狱中花了五年时间,才能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莉萨撞死的两个女孩的父母丹·华格纳和琳恩·华格纳,通过一封送到狱中给她的信表达了宽恕,但自我宽恕的路走起来没那么快。

在信中,莉萨写道:

如果能让时光倒流,我会回到那个晚上,然后不要酒驾。但时光不能倒流,我必须活在罪恶感与羞愧感中。每一天,我必须接受自己做出的事,我必须找到办法从那些依旧不断浮现的痛苦感受中走出来,否则我无法胜任母亲的角色。而说这种话又让我内疚起来,因为琳恩和丹被我害得不能继续为人父母,所以我又有什么权利谈为人母亲的挣扎呢?

在监狱里,让我能和罪恶感共处的唯一办法就是纪律。每天,我沿着监狱放风区的跑道跑上一里又一里。每一里我都哭了又哭,为我撞死的两个女孩哭,为丹和琳恩所受的煎熬哭;为我十几岁的儿子和两个小宝宝哭,他们不只失去了妈妈,他们的妈妈还变成邻居眼中的恐怖怪兽和杀人凶手。我跑着泪水与悲伤的马拉松。

我也读心灵成长和十二康复步骤的励志书。其中一本有关自我疗愈与宽恕的书中提到要看着镜子,对自己说:“我爱你。”我和另外五位女囚同住一间牢房,牢房里有一个小洗手台。每天早晨的例行公事中,我都会站到那个洗手台前说:“莉萨,我爱你。”我的一位牢友日复一日、周复一周、年复一年看我这么做,有一天,她拍起手来,说:“你终于是真心的了。”那五年来,直到那个早晨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说那几个字时无法看着自己的眼睛。“现在,真正的功课才刚开始。“那位牢友说。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她说的有多对呢。

出狱后,我在假释官办公室见到丹和琳恩,我们抱在一起哭成一团。他们的宽恕绝对让我的自我宽恕更容易些。那天,我们展开了一段新的关系,琳恩变成有点像是我在精神上的母亲,她参与了我孩子的人生。她和丹甚至想见见我的未婚夫,确定他是个好人。我们一起分享我们的故事,一起试着帮助别人。每一次受到邀约,我都尽力为我的小区提供服务,我也对我的过去完全诚实,我接受它。当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我抬头挺胸。我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我再也不是“那个女的“或”那个肇事者“,而这对我们三人都有帮助。 我就只是莉萨。我有我的故事,他们有他们的故事,而我们又有我们一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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