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开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现学现卖的,不过昨晚我还真怕退不下热,你又不肯去医院打针,万一把脑子烧坏了怎么办啊。”
“我很怕打针,从小就怕。”左燕说,“可这辈子就是打针最多。”
“我去给你弄吃的,等下再去给你买药。今天我不走了,要照顾你一天。”我把乱糟糟的房间收拾一下,打开了音响,放了一首她常听的曲子。
左燕突然说:“你昨晚摸我的脚了?”
我一下愣了,说:“是啊……为了给你擦酒精,手心脚心都涂了,散热快……”
左燕嘟了下嘴,像是有点不高兴。
我有点尴尬,不知如何是好,我已经做得很小心了,却还是让她误会了。我说:“你以前去泡过脚吗?那里的服务生都会帮你修脚按摩的,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但那也是女服务生。”左燕说,“我从来没让男人摸过脚。”
我很想说出昨晚在她手臂上看到的那个刺青,如果那是一个为爱情刻下的记号,她肯定也是谈过男朋友的,“从来没让男人摸过脚”这句话让我无法理解。不过我还是忍下了要说的话,刺激一个病人是不道德的。我说:“那我下次注意,不会再犯了。”
左燕“扑哧”地笑出了声,说:“你真可爱,逗你玩的,我有那么封建吗?”
真要命,她竟然会一本正经地捉弄人,害我紧张一场。我按了按太阳穴,没睡好觉真难受,思维都要慢半拍。我刚要去做早餐,左燕却又拽住我,说:“其实我能看清你。”
我“啊”了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左燕笑嘻嘻地歪着脑袋,说:“虽然眼睛只能看清一点,但心里能看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