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博目前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是警方给他推荐的。他晚上也住在那里,他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收集线索,调查取证,这跟他喜欢研究侦探的那些东西有类似的性质。有时警方也会把他叫去一块分析分析案子,他那段在监狱里的神奇破案史,让他出尽了风头。
严博实在是太忙了,这几天跑这里,过几天又去那里,所以我不好叫他帮我更换工作。我只能暂时憋屈着自己,但心里有种强烈的欲望,我要去找到左燕。
我也不太明白我要找这丫头做什么,她的脸老是会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模模糊糊记得好像跟她有个什么约定,但仔细想想,又根本没这回事。
在我待在监狱里时,母亲跟父亲提出了离婚。
母亲要跟父亲离婚的原因是,好赌的父亲被一伙高手设计,输了一笔还不起的钱,在走投无路之下,他就想拿家里的房产证去抵押,但被母亲发现了。
对于卖房,母亲有着超强的排斥心理,她说小时候看电影,看到那些吸鸦片导致倾家荡产的人,就是卖完了房子卖老婆,卖完了老娘卖儿女,这种男人是必须要遭天打雷劈的。母亲把这件事当成了天大的事,她不再容忍父亲的行为,她找来了她两个彪悍的兄弟,也就是我的大舅和二舅,他们一块逼着父亲写下了离婚协议书,之后把他撵到了外面住。
母亲这样做的道理,是怕父亲的那些债主们会找上门来,离婚并不是主要的目的。为了不沾惹是非,母亲把房门一锁,自己去了乡下的大姨家住。
母亲最后一次来监狱看我时,跟我说了这一切。
我默然无语,我虽然对父亲没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但也没敢想象哪一天他会被撵出去,他只是一个无用的男人罢了。我在心里责备自己的无能,如果我不进监狱,说不定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我能有钱,父亲也不至于要拿房产证去抵押。我劝母亲生生气就算了,离婚的事别当真,父亲也上年纪了,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尔后我又向母亲保证,等我出去后,我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不和老卫那样的人打交道。
在饭店里,我做得很麻木,压抑着许多情绪。尽管这样,有一次因为和客人争吵,我还是辞掉了这份保安的工作。
那天有个客人开着一辆崭新的凯美瑞来到大饭店,他把钥匙交给我,让我帮他把车停好位置。由于一年多没怎么摸方向盘,我的动作有点生疏,在倒车进位的时候,我差点把车子撞在门前的一根旗杆上。
那个客人本来已走进了饭店里,看到这情景,又急忙出来,挥手叫我停住。他把我从车子里揪下来,责问道:“你会不会开车啊,撞坏了你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