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游戏 4

我心里一动,一个念头隐隐约约冒了出来。

白鑫猛地窜到尖嘴脸面前,怒气冲冲地说:“你说话总是支支吾吾的,证明你心虚。现在又来污蔑我的人格。大家都知道那把竹刀是你的,你以为你撒谎刀被人偷了,别人就会相信吗?你不是凶手是什么,杜牧成肯定是被你杀的。”

农民终于也开口了,他是帮白鑫说话,他对尖嘴脸说:“你说你的竹刀被人偷了,这有可能,但是你说人家跟杜牧成很要好,我觉得这是乱说。我也亲眼见过一次他被杜牧成打得很惨,他还被打得躲在一边哭。他怎么可能跟杜牧成抱着睡?这种事不能随便编的,现在大家是找杀手,可不是吵架。”

没有人再说话了,各人都退回到自己的床上。

严博拿了个本子涂涂写写着什么,我知道他在作总结。农民最后蹦出那句很可爱的话,让所有的事情都明朗化了。老宋探下脑袋瞧我,并抛给我一根烟,我觉得意外,这家伙从来都是问我要烟抽,现在竟然这么大方了。

一会儿,严博就写完了,他端起本子,清清嗓子说:“我一开始指向老宋,他也反指向我,假设凶手是老宋的话,这也很正常。可是后来白鑫跟农民都指向了他,他却强烈地改了白鑫,这就不符合常理了。一个凶手只要有人替他代罪,他不会管是谁,也没有必要跳出来惹人注目。”

老宋咧嘴笑着,严博的分析让他听得很开心。

严博接着说:“第二个是谭小强。如果他是凶手,他就不会第一个提起凶器的事,因为这肯定会牵扯出那把竹刀的来源。假设他是想栽赃嫁祸,他也会等别人去联想这点。”

我有些惊异,严博竟把我的心理也考虑进去了,要是我什么都不说的话,反而更有嫌疑了。但我又想,如果凶手真敢这么做,那严博岂不是就失误了?

严博翻着本子,说:“这两位同乡在筷子车间做事,假设是他们杀的人,他们应该会用其他的工具,竹刀是一个太明显的证据,别人很容易就想到他们。”

尖嘴脸呵呵地笑了,跟他的同乡点了点头,大有洗脱冤屈之感。

“再就是农民。”严博用笔在本子上画了一下,“他指向老宋,因为他是跟着白鑫的,本质上他好像不想表达什么立场,这也符合凶手的心理。但是最后他竟会出来保白鑫,这就完全没有必要,一个凶手在这个时候还有如此好心,不太可能。”

听到这里,有几个人都“哦”了一声。没人打断严博,大家开始去看白鑫,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被做分析的。白鑫这时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是照旧抽着烟,烟雾下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他在听严博怎么说自己,我也在死盯着他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严博在分析白鑫之前,做了一下深呼吸。看来在谜底被揭开时,他跟宿舍里每个人都一样,紧张中透着兴奋。严博丢开了本子,开始说道:“福尔摩斯说过一句话: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留下来的,无论多么不合理,但它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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