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静好,你未老》 二少初印象(2)

涂远盘腿跌坐在草坪上,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向她娓娓道来:

“我和涂藤自小就长在部队里,自从十多岁后,每年暑假,爷爷都会把我们扔进部队和那些新兵一起训练。涂藤小时候挺乖的,和我感情也很好。可是,有一年……

“部队进了一批新的军犬,都很不听话,于是长官让我们几个一人看一只。由涂藤看的那只是从别的军区转来的,训练它的老兵退伍了,只好把它送到我们那里去。但那只军犬还惦记着原来的主人,其他人的话一律不听,有几次甚至挣脱掉颈链逃跑,害得大家连夜把它追回来,不得安宁。

“我看涂藤看得很辛苦,怪可怜的,就趁军犬管理员不在时把那只狗的颈链抽紧两格,这样它不就跑不掉了吗?谁想那只狗性子太烈,还是一个劲儿地挣脱,等第二天再发现它时,竟然被活活勒死了!

“军犬不光品种优良,饲养花费高,训练成本更是昂贵。死了这样一只军犬,在部队里属于很大损失,那名管理员因此都受处治了。爷爷知道这件事后大怒,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对涂藤又打又骂。我一直在边上求情,还坦白是我做的,不关他的事。但爷爷还是不信,他说涂藤一向对小动物不理不睬的,一定对军犬也不上心,而且他行事马虎,所以才酿成恶果。至于我的坦白和求情,爷爷却只当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护着涂藤,他越嘴硬,爷爷把他打得越凶……”

讲到这儿,涂远颓丧地垂下头,神志涣散地看着一株青草上挣扎着要爬上草尖的小叶虫。

“原来是这样……”心悠坐在他身边,感觉陷入愧疚感的涂远哥,竟有一股英雄迟暮般悲壮的美感。

“是啊,自从那件事后,涂藤就变了性格。他再也不听爷爷的话,甚至专门挑事对着干;他也再不叫我‘哥’,实在躲不过去时也顶多叫个名字;家里的事,他也很少参与,基本不和家人交流。现在就变成了这副狂放不羁的样子了。他有很多性格怪癖和心理洁癖,所以心悠,你以后和他在一个班里相处,不要主动招惹他。我们家里的关系是比较复杂,委屈你了。”

涂远望着心悠清澈的大眼睛,关切地提点她。

心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那个看似玩世不恭的涂家二少爷还有这样惨烈的过往。她来他家住了将近一个月了,与他还未曾有过半分钟的接触,这次从涂远哥口中得知的隐情,让她心里对这个怪咖有了个初印象:孤癖、暴躁、怕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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