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老师的寻龙笔记 3

我顿了顿说:“王阿姨,我也不知怎么跟你说才好,我觉得,我们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一条龙。你多告诉我们一些,我们就能多一份胜算。”

出乎意料,王支书并未像我预想中的那样吓一跳,只是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胖乎乎的脸蛋看起来就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鸡蛋。她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看了看我俩,又看了看那本破笔记。

最后,女支书叹了一声:“碰到你们两个小官人真是我王菊芬倒霉,你叫我怎么说呢?这可是有悖于我一个共产党员的唯物主义信仰啊。”

我赶紧拍马屁:“王阿姨,我看书不多,但是在电影里看到那些真正的共产党员,为了老百姓的利益能够抛头颅,洒热血,从小便是我的楷模。我现在并不要求你舍己为人,而是跟我们说说这笔记本的来历,为的也只是能救我爹,更是为了拯救整个村子的人民。”

女支书说:“你这小滑头,竟然还搬出大道理来压我了,属猴的吧。”我点点头,女支书说:“我倒怎么看你有些亲切,果然是属猴的。哎,我有个侄子也属猴,虽然比你小了一轮,才七岁,但是也一样的机灵,我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猩猩哪壶不开提哪壶,问:“那你侄子呢?”

女支书默不做声,我狠狠瞪了猩猩一眼,又跟女支书说:“王阿姨,您就别难过了,我们虽然人少力单,但是拥有着强大的主观能动性,只要知己知彼,就能百战百胜。哪怕真是条毒龙、恶龙,也有办法杀死它,为那些无辜的死难者报仇雪恨。”

女支书“唉”地叹了口气,接过我手中的破笔记,一边抚摸着纸张,一边说:“罢了,这事儿迟早会被人知道的。”随即开始了漫长的回忆:

事情还要追溯到二十年前,也就是1955年春天。那年我才二十不到。这天下午,天已墨黑了,黄花山村村委办公室突然来了一位陌生的外地男人,穿着一套蓝色的工作服,矮墩墩胖乎乎,秃着个顶,怎么看都像一只竖放的鸡蛋。

不过那男人鼻梁上却挂着副眼镜,说起话来也慢声细语,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他来到村委办公室,从挎包里掏出一封介绍信,向老支书说自己叫董鑫鸿,是北京一所大学的老师,这次主要是来做一个温带和亚热带低海拔植被研究的课题,所以来江浙一带采集一些植物标本。

社会主义大家庭,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最重要的是,老支书还看到了那介绍信上竟然盖着一颗鲜红的中国科学院的印章,当时就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了,赶忙指派我安顿好董老师,照顾他的起居生活,在研究工作上一路开绿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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