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支书一击掌:“好,真是有为青年!现在的形势就是需要像你们这么勇敢的年轻人,我同你们一道去。老胡,阿土,你们去不去?”
村长默不做声,脸色是一片惨白。而鸡窝头中年人一直摇头,缩在桌子后面不肯动。父亲说:“王支书,人多反而不好,你还不如叫上几条训练有素的狗,到时候还能跟踪气味呢。”
我和猩猩听得心中暗爽,估计村长此时心里气得快要吐血了。王支书想了想:“你说得对,这样子,你们先去村口等我,我这就去找几条狗来。”说着她就风风火火走了出去。
我们三人按照吩咐先来到村口等女支书,看到路旁竖立的一块石碑,就是昨晚那块,上面用血红的颜料写着三个字:黄花山,用的还是隶书繁体。在这个破四旧的时代里,倒有些罕见。
父亲毛估估了一下,说这块石碑起码不少于一百年的时间了。我问:“那这个村的年代也算久了,怎么村民都一直活在这山里头,不出去呢?”
父亲说:“你懂个鸟,不知道咱中国人最认祖宗,最重乡情吗?这里就算穷得要命,也是他们的故乡,这叫做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我说:“这比喻不对。村就是村,怎么会是人家的娘呢?再说我们是人,又不是狗。再说,只有娘对你好才是好娘,如果娘……”
父亲大怒道:“你他娘放屁,再说半个字,看我不打死你。”
我赶紧脖子一缩,知趣地躲到旁边。此时猩猩神神秘秘地招呼我过去,说:“你看看,这石碑有点奇怪呢。”
我粗看过去,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猩猩让我换个方向对着阳光再看,就发现整块石碑上面好像覆盖了一层薄而透明的东西,晶晶发亮,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真是没见识!回头去看看你们家屋檐下,石阶上,只要有‘沿沿螺’(即蛞蝓,一种无壳的蜗牛)爬过都有这种痕迹。”
猩猩说:“是啊,可是哪里有那么大的蜗牛,爬过以后的痕迹粘到了整块石头上?”
我说:“搞不好不是一只蜗牛,而是整个蜗牛集团军爬过呢。”
猩猩摇摇头:“我怎么看都像是一只特别大的蜗牛把整个石碑盘了起来。”
我说:“你今天病得不轻啊,世界上有那么大的蜗牛,那还不成精了?”这时传来父亲的喊声:“你们两个小子在干吗?王支书来了,赶快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