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里的时候,江余生问道:“沈博士,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传讯这个人?”
沈跃摇头说道:“凭什么传讯他?他又不是犯罪嫌疑人。”
江余生诧异地说道:“就这样你就可以判断出他不是嫌疑人?”这时候他忽然想起眼前这个人的传奇来,急忙道:“沈博士,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判断才是。不过你后面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啊,为什么不传讯他?”
沈跃道:“我们是来调查卢文华的案子的,既然他不是犯罪嫌疑人,你们传讯他就是滥用职权。江警官,你注意到没有,这个人对卢文华一直是直呼其名,这说明他对死者根本就不尊重,甚至是仇视。很显然,这个人与死者是有过节的,如果他真的与这起案件有关系,今天我们也不过是打草惊蛇罢了。等等吧,你派个人盯着他,如果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没有异常表现的话,那就把盯他的人撤了。”
江余生有些不大适应沈跃的观念,质疑道:“可是……”
沈跃即刻道:“没什么可是。江警官,这个案子可能不是那么简单,千万着急不得,我们得慢慢来。阚四通的案子你是知道的,这起案子也是一样的,我们还得从死者的情况开始着手。只要充分了解了死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真相也就距离我们不远了。”
阚四通的案子江余生当然清楚,他对那起案件的侦破过程也有所了解,正因为如此,他才在这位博士面前感到紧张。差距与敬仰会无形地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紧张感也就变得不可自控。江余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此时他的心里想的是:那样的方法我可不会,这还得靠你这个博士才行。
从电梯里面出来,沈跃吩咐道:“接下来你们警方要继续调查卢文华的社会关系,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请马上告诉我。”
江余生道:“好的。那,现在我送你回去?”
沈跃朝他摆手道:“不用了,这里距离我家不远,我自己走回去就行。”说完后他就直接朝医院外边走去,不再去理会这位刑警支队队长。
江余生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沈跃慢慢远去,低声苦笑着说了一句:“这个洋博士也太拽了吧。”
其实江余生错了,他根本就不了解沈跃这个人。心理学家是非常奇特的一类人,他们总是试图去打开他人的心锁,但是却会紧紧地将自己的内心封闭住,因为他们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受到外界影响。这说到底还是一种职业病。也正因为如此,心理学家也就很难交上真正的朋友。在经历了齐敏的事情之后,沈跃只能认为那是自己的一种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