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前玩滑板的男孩儿越来越多,吴沅仍然是焦点,最后还是他获得胜利,大明星一样朝观众飞吻。以他为目标前来围观的女生还是那么多。我仍然趴在窗台上观看着,我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
“萧然同学。”我还在充满忧伤地想着有关詹桐的一切。
“萧然同学?”
转身,叫我的人就是詹桐。
空气似乎滞留了一瞬。
“哦,我,那个,找我吗?是有什么事情吗?”设想了几百种开场白,就是没设想到这种。越想说清楚越结巴。我干脆不说了,等她说吧!詹桐却笑了:“然然同学真可爱啊!”可爱?什么时候轮到我被这个形容词修饰?我想和番茄去比赛了,看看谁的脸更红。她居然叫我然然。
詹桐解释:“班上的同学都是这样叫的,我这样叫,你不介意吧?”
我怎么会介意呢?我情愿将其专属给你,取缔其他任何没有经过授权的非法使用。这个叫法,吴沅没完没了地叫了几个月,已经全班传开了。好吧,吴沅就不取缔了,尊重原创者。
詹桐从背后拿出一本素描册,说:“请帮我交给你同桌。谢谢你啦!”她的笑,好动人。我有点发呆。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詹桐已经走了。
然后,吴沅胳膊内夹着滑板回来了。
吴沅拍我的脸:“然然,怎么了,怎么老年痴呆了?不,是少年痴呆。”
我把素描册递给他,没有回答。
我确实是痴呆了。因为,我翻开了素描册,然后看见每页都画着猪。有睡觉的,流口水的,傻笑的,色迷迷的猪头。神态万千,不过统一在身体空白的地方写着两个大字——“吴沅”。
这是在骂吴沅是猪头。
没错,我偷看了。
吴沅却没空看素描册,顺手将其丢在一边,嚷嚷着“好热好热”。他推开窗户,风贯穿进来。吴沅惬意地拍手,拉伸胳膊。
这风对我却简直像是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吹过了我的心。我哆嗦了一下。
我有一种预感,是一种很难过的预感,仿佛撒在面粉里的一把白盐,永远难以彻底清掉。这种一败涂地的悲伤,逼得我只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