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佳慢条斯理地沾湿了巾帕,蹲在床边,托起他的手臂轻轻擦拭。干掉的血迹与新血混合在一起很难清理,而他手臂上的大小伤痕更是不计其数,要说男人还真是皮糙肉厚啊。
段瑞龙忍着阵阵袭来的刺痛,顺了口气,合上双眸:“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无人刁难你吧?”
“没有,都对我很好,耿将军偶尔也来看看我。”乔晓佳才帮他擦了几下,整盆水已染成红色,她微微蹙眉,“流这么多血怎不早点救治呢,您就不怕血流干了么?”
“当时早已杀红了眼,谁还管得了这点小伤啊。”段瑞龙眯缝着眼皮,呵呵一笑,“不全是我的血,还有敌人的。”
乔晓佳发现他的精神头还不错,便端起铜盆先去换水。男人体内涌动着好战的因子,这点或许是男人与女人在本质上的区别吧。女人大多不喜欢战争,不过站在远处观摩一下气势磅礴的战争场面倒是可以的。
待她换了水回来,段瑞龙已沉沉睡去。她蹑手蹑脚地坐在床边,轻轻地拭去他脸颊上的血渍。细细看去,他浓密的眉毛、挺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处处透出属于男人的刚阳之气。他是天生的战士,还是战斗力超旺盛的那种。
乔晓佳边琢磨边帮他擦拭血迹。当擦到他的脖颈处时,一条隐约露出的红线引起了乔晓佳的注意。她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根红色绒线,用指尖挑起一看,线上串着一枚金戒指,看那戒圈的尺寸应是女子所佩戴的饰物。
这时,段瑞龙悠悠挪身。她无暇多想,急忙将那枚戒指塞回他的领口之内。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乔晓佳一不小心成了段瑞龙的全天候护工。煎药、更衣、送饭、倒茶等琐碎事一样都少不了,再加上还要照顾“小皮猴”墨无名,不到三天就把她折腾得想哭。
然而,虽然乔晓佳总是摆出一副“僵尸脸”,但段瑞龙可是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服侍。
他喝下一碗苦药汤,拧起眉头,将药碗递给乔晓佳。乔晓佳则面无表情地接过空碗放在桌边,然后又如行尸走肉般坐回床边。她困得双眼睁不开,忍无可忍之下提出要求:“我想找丫鬟替我会儿,太困了。”
“昨晚又未睡?”段瑞龙问完这话就觉得多余,昨晚她在这屋伺候自己直至后半夜,其实他因伤口疼痛也未踏实地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