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无名似乎也不怕他,张开小手摸了摸他的铠甲,连连发出惊叹声。
乔晓佳沉了沉气转过身,她抬眸注视耿一鸣浅笑的脸颊,冰雕的容颜在夕阳的照耀下多出几分柔和。她故作若无其事道:“耿将军的伤势是否好些了?……”
耿一鸣不由得摸了下头顶,视线又掠过她背在肩头的包裹,道:“这点伤无大碍,你们去何处?瑞龙知道吗?”
乔晓佳撇开眼眸:“段将军不知……”
“呵呵。你莫非被他吓到了,打算连夜离开?”耿一鸣莞尔一笑,“瑞龙是直性子不假,但并非你想的那般不通情理。”
乔晓佳自然有顾虑,但并非怕见段瑞龙,怕的是“身份”暴露。她原是慢性子的人,这般东跑西颠早已吃不消,若落得安闲度日必然再好不过,但墨无名一旦被认定为“叛”妇之子的话,将再无快乐可言。
她此刻真不知这场穿越是为解救她,还是想法设法累死她。
耿一鸣见她沉默不语,牵过马缰,一托她的腰抱上马背,乔晓佳一脸难色,低声下气道:“请耿将军放我姐弟一条生路吧……”
耿一鸣一跃身上了马背,道:“你自己与瑞龙讲情吧,谁叫我撞见了呢?”
马缓缓前行,乔晓佳垂下肩膀叹口气,而墨无名初次坐马,摇头晃脑地兴奋不已。
“你既然嫁过人,为何不盘发?”耿一鸣见她一路沉默,随口问道。
乔晓佳一怔,谎称道:“茶楼不要嫁过人的女子,所以……”
耿一鸣应了一声,显然再无话题可聊。他加快速度向段府驰骋。乔晓佳生怕墨无名摔落马下,不由紧紧地把他搂在怀里。
仔细想来,墨紫雨与儿子原本住在树林里挺安稳,是她将自己与墨无名再次推入险境,哎,谁料到命运这么会玩人。
当他们抵达段府红色大门前。段府侍卫即刻上前为耿一鸣牵马,管家边引路边与耿一鸣寒暄,看来他是此地常客。
偌大的宅院气派辉煌。中院一间泛出暗黄烛光的房间引起乔晓佳的注意,她不由多看两眼。此间房门前,挂着用咒符绘制的黄黑绸缎,有点像祭拜的地方。
管家刚巧向那间房门一指,道:“段将军正在房中祭拜,请耿将军正厅小坐片刻。”
耿一鸣睨看,自言自语地道:“平日粗枝大叶的,在这件事上他还真执著。”
管家轻声地迎合:“这么多年了,这是段将军每每回府必做的一件事儿,习惯了吧。”
乔晓佳听着他们对话,暗想:究竟是什么事让段瑞龙年复一日、习以为常呢?
走入华丽的门厅,墨无名瞪着眼亢奋地哇哇大叫。乔晓佳立即捂住他的嘴,轻声叮嘱道:“镇定墨墨,小男子汉要学会稳重。”
墨无名坚定地点点头,自行捂住小嘴用眼神继续表示惊讶。
乔晓佳环视着富丽堂皇的装潢摆设,暗想:果然,“地主家的余粮”就是多。
俄顷,伴随一阵爽朗的笑声,未见其人先听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