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花有耳朵(1)

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

木匠家族的背弃

幸福路边的几颗芒果树结了果实,金灿灿的香气扑鼻。拐角小区的木瓜果子虽然小而青涩,但高挂在枝头的样子,依然诱人。

楚良鸽决定深夜去偷。

她有工具。那是一根可伸缩的树脂杆,全部伸开6米长,顶头带可削掉根茎的锐利刀片,还有一个布网兜,削落的果子可以直接掉进网兜里。

这个工具是楚良鸽的前男友做的。楚良鸽的前男友是木匠的儿子,还是木匠的孙子,曾孙。也就是说,他出生于木匠家族,天生就心灵手巧,又是学的机械工程,做这样一个果实偷摘杆实在是小菜一碟。他还做过一栋缩小了400倍的三居室送给楚良鸽,说那是他们爱的小窝,会一起在那里生活半世。但没多久,他又做了一栋极致mini别墅送给了另一个女孩,说要和她在那里生活一世。

在知道他变心之后,她问都没问,便把他的东西包括那件破“三居”一起扔出了门。

虽然她笑着说:“分手了,就不要再找我。”可是门一关上,她便哭了,她被木匠家族背弃了,这是一件挺伤心的事。

半年过去了,楚良鸽收拾东西发现了这枚树脂杆,它成为一段情事的唯一证明。楚良鸽和它的制作者还没有检验过它是否好用便分道扬镳,现在它要华丽登场了。

偷,是多么邪恶又充满魅力的字眼。偷一个木瓜,偷一朵玫瑰,偷一颗人心……

城市大树的守卫者

京嘉打着两份工,白天,他是这座城市的信息收集员,记录城市变化的细节,比如哪里开了新店,哪座高架桥新落成;晚上他做城市树木巡护员,骑着小电动在他负责的几个街道巡视,防止种在路边的凤凰木、小叶榕或者木棉被盗。

最近,幸福路上的几株芒果树结了果实,他决定利用职业之便去摘几个回来。反正他不摘,那些果实也是要自行掉落,与其让它们零落成泥碾作尘被浪费掉,不如进他的口里抚慰味蕾。

夜风吹得人很舒服,远远地可以听见海浪声,京嘉骑到幸福路,站在那几棵芒果树边发了呆。那些金灿灿、香气满溢的果子全部不见了,只剩下孱弱青涩的几颗,孤单地缀着。

这真让人郁闷,京嘉咬着嘴唇骂:“这该死的小贼。”

白天经过斗西路时,京嘉发现那边多了一家名叫“向日葵”的小画廊。京嘉在门口拍了照,走进去。

一个头发像刺猬的女孩正坐在收银的位置对着电脑笑,看见他也不理,好像在聊天,键盘敲得噼里啪啦作响。

店子有一个小小的秋千椅,四壁挂满了梵·高的画,全是赝品,但模仿得还不错。著名的有《向日葵》《自画像》《麦田》《星空》《加歇医生的肖像》等等,还有一些京嘉说不上名字。

他试了试她的秋千椅,看到她的电脑桌下有一箱金灿灿的芒果,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京嘉跟女孩再次打了招呼:“嘿,这么多芒果,不会是你偷来的吧?”

正在聊天兴头上的楚良鸽抬起头来,片刻惊愕后问:“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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