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湖边,只见烟波浩渺,波光粼粼。深蓝的湖水拍打着湖岸,溅起白色的浪花,真有到了海边的幻觉。湖的对面就是一望无际的毛乌素沙漠。湖边有两峰骆驼在招揽游客。骆驼的头上插着红缨缨,额头和两耳装着三面铜镜。李海峰思忖道:这不正是信天游《赶牲灵》里唱的“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哟三盏盏那个灯”吗?只不过这里是骆驼。湖边设有码头,有数十条船停泊在码头边,随波浪起伏。船开往湖心岛。“这湖有多大?”王建国问。“有60多平方公里。你们看这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湖岸线有四十几公里长。要不我们转一圈。上车吧,风太大 。”李海峰问道:“这里海拔有多高?水很深吧?”“少说也有一两千吧。海拔我还真解不下。水深据说有八九米。” 刘行长回答。
晚上住在神华大酒店,神木农行安排的。听刘行长说,论喝酒,神木人不仅酒量大,而且酒风剽悍,有蒙古人遗风。王建国与李海峰交换了眼色,因不胜酒力,心里就有点忐忑。“你们不必紧张,你们是我私人的客人,没让他们陪。吃完饭酒店有最能代表神木、府谷民俗民间文化的‘二人台’表演。我两个挑担都是神木人。”刘行长说 包房名叫“中南海”。刘行长一一介绍,握手寒暄就座。刘行长对陈局长说:“今天你是老大,说几句吧。”陈局长说:“好,我们神木家乡人热烈欢迎王总和李博士。酒咋喝?”他问郝检察长。“当然是神木规矩,入乡随俗嘛。你说呢?”球踢给刘行长,刘行长说:“大家都不是外人,那就唱酒曲喝吧。红火(驼城方言:热闹)!让香港的朋友见识见识咱们的酒风吧。”陈局长起身端了一盘盘酒走到王建国、李海峰旁边,现编现唱道——
骑马难遇硬塄塄
咱们难遇这么一阵阵
山丹丹开花背斜畔红
喝酒的外商是富翁
“编得好!”刘行长、郝检察长鼓起掌来了,王建国、李海峰也站起来,一人喝了三杯。这种盛情不喝多对不起唱曲儿的人啊。“该郝检了。”刘行长点将。郝检说:“我没有陈老大会编,我来现成的,是《拆字贯成句令》——
品字三个口
水酉字成酒
字成酒,口口口
劝君更进一杯酒
王建国、李海峰端起盘盘里的酒,每人又干了三杯。“慢点慢点,你们多吃菜。”刘行长笑着对李海峰夫妻说。李海峰脸上红扑扑的,这就有点晕了。
轮到刘行长了,他声明自己是驼城人,不太会唱酒曲。郝检哪能让步,逼着他霸王硬上弓。王建国说:“我俩酒量都不行。这酒曲太好玩了,你们仨比试吧,我们来欣赏。”刘行长说:“这多不好意思呀?好吧,我来挑战郝检,陈老大做评判。”刘行长起——
天下黄河几十几道沟
几十几道沟里卧土牛
土牛头朝哪边卧
尾巴插在哪个州
郝检张口就来:
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沟
九十九道沟里卧土牛
土牛头朝东北卧
尾巴插在苏杭州
陈老大评判说:不相上下,打了个平手,你们接着来。刘行长又唱道——
什么上来一点红
什么上来像弯弓
什么上来成双对
什么上来黑洞洞
郝检“哼”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姑娘的嘴唇一点红
细细的眉毛像弯弓
姑娘小伙成双对
红缎被子盖住黑洞洞
好!没想到郝检机智而又幽默。陈局长笑问李海峰该判谁赢,李海峰笑着说:“郝检赢了。”陈老大罚刘行长喝三杯。郝检说:“他喝二,我喝一,不服再来。”刘行长喝完酒,还真不服气。他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