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这时说了句公道话:“搜身不太合法吧,这样,既然车里闹了贼,说不定不只这位大哥一个人被偷,大家都看看自己有没有掉东西?”
司机的话提醒了众人,乘客们纷纷检查起自己的包。
“啊,我们的钱包也不见了!”有对夫妇喊道,紧接着后面也有人举手,被偷的都是在桥头上车的乘客。
“一、二、三……”司机数过来,“你们都回忆一下,在车上有没有和谁摩擦过?”
“有!”那对夫妇毫不迟疑地指向狄风:“就是他。”
刚才他收款的时候,的确从车头挤到了车尾,走了一个来回。
狄风吸了口气,没有多说,刷刷搜起自己的包,除了刚才唱歌得到的捐款,他的身上没有多余的赃物。
林徒提议道:“外面就有警察,不如叫他们过来看看?”
这时教授猛地推了一把狄风,抓着他的吉他说:“是不是藏在这里面?”
“不许碰我的吉他!”狄风火了,用力地将他甩开,坐在前座的驼背老头赶忙起身,堪堪躲过了被撞的危机。
吉他还是被抢了过去,不过里面并没有钱,其实用膝盖想也知道,塞了东西的琴是不可能弹出那样的曲子。
林徒看着明显失态的教授,对未来的求学生涯有些担忧。虽然几万块不是小数目,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这样不讲道理,素质也太低了吧?
“到底谁干的?”他小声呢喃道。
白实看了林徒一眼,拿不准他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问他。想了想,他拿起小册子写了几行字。
林徒的袖子被扯了一下,回头看看他写的东西,朝前喊道:“别吵了,钱是那个驼背的老伯偷的!”
众人的视线终于聚集到他身上,被他点名的老伯茫然地抬起脸,嘶哑道:“这是什么意思?”
司机也不可置信道:“老伯是最后才上车的,而且他坐的地方靠近车门,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那是因为下手的人不是他,他只是负责保管赃物的同谋。”
林徒瞪向那个辣妹:“你上车的时候投了二十块钱,然后在投币箱旁收了后面乘客的十八元找零,其中六元是纸钞,还有十二个一元钱硬币,可刚才你给狄风捐款时却给了一百块,这不是因为你慷慨讲义气,而是因为你没有零钱。”
大家回忆着她刚才打开挎包和钱包的情形,里面确实没有硬币。
“小偷不会放着大钞不动偷几块零钱,硬币也不可能是被你吃进肚子里,那就只有是给人了。在车上你唯一接触的人就是那个老伯,老伯看起来应该有七十多岁,为什么不使用老人卡乘车,还要刷公交卡?”
他的话就像是一句显型的咒语,老伯握着拐杖的手微微发颤:“我的老人证过期了。”
“说谎,刚才你起身的时候,包里明明传来了哐哐的声音,就是硬币在响吧。你们根本就是同党,一个故意用找零为借口站在车门口,趁机偷取乘客的钱财,再把赃物转移到另一个同伙身上,事后就是有人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也可以大大方方地表示清白。”
“原来是这样。”大家豁然开朗。
“太狡猾了!”
教授激动地向老伯扑去:“把钱还给我!”
老伯举起拐杖利索地敲了下他伸出的手臂。辣妹趁机抱起蛇皮袋往半空抛去,面粉顿时如同天女散花挥洒在大家的头上,车内一片混乱。
桥上在劝说跳桥女子的交警和救护员们显然也发现了车内的异像,有人靠近敲着玻璃窗问:“发生了什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