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教室 9(1)

来到了北京,我有个最迫切的愿望——长个子。班里数我和边多个头最小。边多是个腼腆的人,高高的额头,两只手经常不知所措,很别扭地放在两腿边。在隔壁二班我也找到了伙伴,次仁群培,他们班的人都叫他“小不点”。就这样,我们三人因为个儿小,操练排队都肯定在全班的队尾,而每次排在队尾都相互一望,一种奇怪的关系清晰显现。

军训,对我们是相当的陌生,但大多数男生做过无数次的军人梦,熟练得都可以上战场了。听次旦说给我们军训的都是从军队过来的真正的军人,我就想象着自己能扛着枪过一把军人的瘾。

军训开始了,教官都是身材高大的军人,在他们的指挥下哪怕是整天齐步走也是件非常痛快的事情。事实上也就是这样,我们都很喜欢踏着同样的步伐,喊着同样的口号。在队伍中,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左右着你,一个班集体的凝聚力也能在这样的活动中真正体现出来。

但过了两天,发现军训也和所有的事情一样,等那一阵新鲜劲儿过去后,我们就开始对它另有看法了。最受不了的是,8月份的北京天气是那样的热,令人想要躲进一个冰窟里。我们的黄土高坡(黄土高坡,学生们给学校土操场取的别名。)开始给我们展现它毒辣的一面。每天午觉还没有睡够,就被哨声惊醒,匆匆洗个脸,跑到校园里,那里有换了短袖衫的教官等着你。快速地排完队,大声地喊几嗓子,朝黄土高坡去大集合,从睡眼蒙眬的状态中拉到这个烫人的午后的操场上,有些受不了。

我们的教官长得很帅,而相比之下二班的教官就像个农民,班里的同学都这么议论。至少这一点,多少让我们感到欣慰。但是军训进行到大半了,还没有拿到枪。别说枪了,现在连根木棍都摸不到,叫什么军训呢?但是,我已死心了,因为排长又安排了新的训练科目——擒敌拳。我们刚进校时,次旦他们高年级的学生负责教我们队列时,就教过我们擒敌拳,我们也按照他们教的在每天的课间操打了一年了。但看教官的演示,显然我们学的是把原来的擒敌拳的各招式偷工减料,简化了又简化。看来,还得花很大的工夫,从头学起。

“在我的眼中你们都是军人,而不是学生……”这是营长在开营式上的第一句话,他是说话算数的。十四天的军训,我们体会到了很多东西,这恐怕平时是没有机会学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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