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居在南大 4(3)

那年冬天,张林还在苏州忽然做起了几个月的爱情守护神,苏州人说这种玩法叫“撇情操”。他走动在两个有男朋友的女人身边。他说他感觉这是他医治他所谓的心灵创伤的另一种办法。他的两个女友,一个是小百花唱越剧的,一个在金陵饭店卖内衣。他说那感觉很纯。她们痛苦的时候,他就去陪她们聊天,逛街,去跳舞。据他讲,最深刻的关系,是拉手或浅吻唇角。总之几乎是一些完全的心灵上的交流。张林一度说,他已经彻底告别他携带避孕套的年代,也就是告别过去,那个让他受心灵创伤的时刻。

而老龙则继续为了他能在有生之年可以睡一百个女人而奋斗(几年后这数字升到八百个甚至上千)。

“撇情操”后的大胡子张林已经很少出现在南京了。他的客户都在苏州和上海。但有几次,他在外地,还是带了艾月,他的第一号情人。一次,他给我打电话说:“艾月让我阳痿了。一天,我正和她做那个,突然一抬头,发现有人拿把刀正要从窗口翻进来,一开始我以为是她爸,最后得知是一个喜欢她的同学,追来了上海!一个读高中的小子,说要来杀了我。我那东西立马缩成一小团。这几个月,我都不行了,还去医院看了几回,也没效果。刀在那个时刻出现的感觉真坏。”

而那刻,在电话边,我说:“张林,我分不清你的女人谁是谁了,她们比你的胡子还乱。是不是她们都用不同牌子的套子?”张林哈哈大笑。然后,我则和牛京一样想,张林和他的艾月以及其他女友,那一切真美?我经历的一切,美不美,和在南京的夜色里,白天的光,白天的人影和说话的声音,也那么苍白直至发灰发黑,就这么回事。

是的,就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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