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的儿子蔡大斌是个孝子,妈说啥是啥。他当天晚上就在医院附近一个酒楼摆下一桌,答谢詹大年和他的狐朋狗友。
詹大年把“刘道道”、“牛大吹”和“饭跑跑”都找来了,另外又把“丧事一条龙”的老板曲老五叫来,是人家给搭的灵棚,又没有要工钱。蔡大斌叫了表姐穆晓娅,人家不稀罕来,说懒得和这些人耽误工夫。詹大年去请郭莎莎,人家也找个理由推辞了。
这些人对酒菜都不是很挑剔,詹大年不让蔡大斌多花钱,菜和酒由他来点。他也算是酒桌上老客,六个人点了八个菜,一瓶白酒先喝着。
蔡大斌扫了眼这一桌子人,心里琢磨开了:这几个人除了那个曲老板,都是机关工作人员,算是有头有脸,说话也一套一套的,不像是愚昧无知之人,怎么还能信那用灵棚来冲灾之事?可他们那认真的样子又不像在搞恶作剧,那他们是什么毛病?蔡大斌有些搞不懂。可不懂归不懂,既然是自己做东请来的客人,还得硬着头皮给敬酒。
“各位哥哥、各位朋友,家母身体欠安,让各位哥哥费心了。我这里代表家母和我姐姐,敬各位一杯酒,感谢各位的全力相助,使老母转危为安。我就先饮为敬了。”话只能这么笼统地说,他不愿意提什么灵棚那类狗屁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座的各位也端起酒杯,齐道:“不客气,都是朋友,还是老太太吉人自有天相。兄弟,有事儿吱声。”因刚刚落座,大家还很拘谨,每一个人只喝一点点。
三杯酒下肚,酒桌上话便多起来。这几个人又都是熟人,自然越说越热闹。
蔡大斌还不知道酒桌上这些人都在哪个部门工作,包括他这个姐夫他也不熟悉,便问:“几位大哥,你们都在哪儿工作呀?”
詹大年刚要给他一一介绍,“饭跑跑”笑呵呵拦住,道:“黏黏,你别多嘴,让我兄弟猜一猜。”
蔡大斌挨个瞅了一遍喝得红头涨脸的几张面孔,很是迷茫,摇摇头道:“哥哥们一个个神采飞扬,喝酒胜过喝水,难道都是在市委工作?”
“哈哈,不对,错了就该罚酒,罚酒。”桌上人哄然大笑。
詹大年出来解围,道:“去,去,我弟弟原来滴酒不沾,你们不能熊人。”扭头对蔡大斌道:“弟弟,这些人一喝上酒就没个正形,是说着玩呢,你可千万别挑理。我们几个人除了曲老板都是一个单位的,在S局工作,你知道S局吗?”